&ldo;小刘在排春节的值班表,同事们有事情的都报了,我想你可能是忘记报了,所以就打电话询问一下。&rdo;沈其泽的声音在电话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ldo;我。。。。。。&rdo;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问题,梓绮一下愣在了那里。本来她告诉小刘,春节期间她一直加班,想以此来排遣节日里他人欢歌时孤独的落寞。谁知细心的沈其泽却看透了她的心事。
梓绮还在犹豫着。
&ldo;你看这样行吗,给你调休五天?&rdo;沈其泽的语气满含关心。
&ldo;好吧。谢谢沈总。&rdo;
挂上电话,梓绮觉得应该谢谢沈其泽,是他帮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她还记得妈妈上次在电话中说的话:&ldo;你爸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那样的话。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嘴上不愿承认罢了。春节可一定要回来呀,别那么傻。。。。。。&rdo;但是一想起父亲那天的愤怒的眼神,梓绮就感到阵阵凉气。回家,是一条漫长的路程。
春节期间的北京火车站更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再一次从南方小城回到这个北方的大都市的梓绮,早已学会了如何防范那些老练而敬业的小偷。在越是经济发达的地方,越是存在着各种顽强的生存族群,因为这里的残羹冷炙,已足够他们聊度余生。
刚走上站台,梓绮就看到了沈其泽。稳重而儒雅。
他提前打电话给梓绮,说今天要来火车站对面的中粮广场和一个客户谈生意,顺路带她回去。美丽如小妖一样的女子早已见惯了男人这样的借口,但她没有戳穿他。因为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一个可以诚相待的朋友,她不想破坏这种美好的情感。她懂得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她有自己的做人原则。
&ldo;春节过得还好吧?伯父伯母都好吧?&rdo;沈其泽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
&ldo;还好。&rdo;梓绮对着他微笑,如玫瑰盛开。这笑里含着真诚的感激。
回到家的第一天,梓绮站在门前还有些许的犹豫。妈妈打开门看到是她,激动地流了泪,连忙把她拉进屋。父亲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故意别过脸去,一会儿打了热水过来让她洗漱。梓绮知道这是父亲和好的表示。
在家的日子过得飞快,父母对她留在北京的决定都很支持。临别前,妈妈给她装了许多家乡的特产,念叨着怕她在北方饮食不习惯。在北京呆了近一年,有多少不适应也适应了,但梓绮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妈妈将她的旅行包塞得满满。
&ldo;我准备在上海公司设立一个分公司,我会把我的精力多一点放在那边慢慢业务扩大,我们也需要更多更大的工作空间。北京公司的业务就由你来负责吧。你今天回去考虑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做一个方案。&rdo;
坐上车,沈其泽就谈开了工作。公司业务日渐扩大,员工人数不断增加,做为公司主心骨的梓绮也很是感到高兴。想想三年前初到北京,和王子苑一起坐着大奔行驶在三环上,看着林立的高楼大厦的那种惊奇甚至有丝惶恐,那种身无分文的困窘,今日自己终于在这里拥有了自己的一个位置。
&ldo;谢谢沈总的信任。&rdo;
&ldo;刚下火车就和你谈工作,你就多受累了。&rdo;沈其泽言谈如谦谦君子。
&ldo;还要谢你今天能来接我呢。这只是我份内的工作而已。&rdo;梓绮谨慎地拿捏着和沈其泽说话的分寸。
沈其泽一真对梓绮照顾有加,她知道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工作的勤奋努力,一方面是因为沈其泽对自己颇有好感。实际上,梓绮对沈其泽也很有好感,但可惜,太晚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一份感情。她不怕没有爱情,但怕自己无力抓住每一份从手心滑落在爱情,她怕那份滑落的剧痛。她是个现实的女子,她知道所有的幸福都只应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放在他人的手心。
接下来的一年里,梓绮再也没有见过摩卡,也没有见过ben。摩卡开始扮演一个好男人的形象,出现在街头硕大海报栏里的摩卡,一头简约的短发‐‐标准的有为青年的模样。ben去了非洲,是一个国际青年志愿者的项目,临走的时候,他给梓绮打了一个电话,说这世上,大概只有非洲的阳光能晒掉他心底无可救药的阴薶。&rdo;沈其泽的公司员工已经增加到近百人,他告诉梓绮他有着更加雄心勃勃的计划。今年的圣诞party会办得更加隆重,当然梓绮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曾经纵身跃下高楼。有时候一个人寂寞的夜晚,梓绮还是会想起软软,想起那个如烟花般美丽的女子,想起她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在这个冷漠的大都市,朋友会有一些,但像软软这样的好朋友,梓绮还是没有找到一个
圣诞节,润泽公司里也挂起了各种吉祥物,女同事聚在一起,谈论着晚上的party,沈其泽一向是个开明的上司,理解大家的心情,对这些现象视若无睹。
梓绮端坐在位子上,整理着刚收到的一些文件,沈其泽容光焕发地大步走了进来:
&ldo;今晚做我的舞伴吧。我习惯和你跳舞了,恐怕和别人跳不好。&rdo;
她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圣诞节永远也是软软的节日。
&ldo;晚上见。&rdo;聪明的男人永远懂得何时应该离开,沈其泽感到了梓绮的心情,抽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