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指责家里的人,说是这个家尤其是我奶奶压垮了她,唯独不指责他自己。我奶奶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对自己对儿女的教育反思的,可惜已经太迟了。”
说到这里,周林海将烟掐熄了,“跟你讲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被光鲜的外表迷惑,听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对周家的人多点防备。”
英子低下了头,“我只是做保姆的。”周林海发现自己对周明德的异常关注了吗?她只是把周明德当成太阳、月亮那样喜欢,美好归美好,看似触手可及,实际遥不可及。就算周明德是童话里的王子,自己也不是公主,连灰姑娘都不是。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周林海说道,“对了,你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给我一下,我替你办入职手续,下月开始你的薪水是一个月一千二,交社保。”
“我……”英子低下了头,一千二啊!就算是卖豆芽赚了不少钱,可那是不稳定的,一个月工资一千二这种事,对英子来说想都不敢想。
“你年龄比你说的小?”周林海挑了挑眉,“我猜猜,十七?十八?”
“十八。”
“虚岁吧?”县城里算岁数都是说虚岁的。
英子又低下了头。
“把身份证拿来,十六周岁就可以以工人的身份入职了。”周林海说道。
“你不嫌我年纪小?”
“早看出来你年纪小了。”周林海说道,“只有周明德那个傻子看不出来。”
英子上楼回了房间,在一件衣服的夹层里拿出了身份证,下楼交给周明德,周明德看了看身份证上的日期,“你应该上过学吧?”
“高二上半年休学。”
“怎么不继续念了。”
英子低下头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你这么能干活,应该也是从小练出来的。”看英子动作麻利的干活,眼么前行事的快速,说话时的圆融就知道了,这丫头是苦出来的,被宠大的孩子十七八岁时油瓶倒了都不知道要扶一下,说话语气一个比一个硬,不怼人不会说话。
“明德读高中时的课本、笔记、练习册什么的应该还在,有时间学一学,把该捡起来的捡起来,你不能卖一辈子豆芽,得学习。”
周林海应该是孙兰英一手带出来的吧,学习学习学习……
可是学习……“我回不去学校了。”
“学籍还在吧?再说了现在也准许社会人士高考了,人呢,到什么年龄做什么年龄的事,你这么大就应该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