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雨以为他俩一见如故,已经肝胆相照,可其实,他完全不了解他的身世,完全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
萧疏雨心里很乱,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他负气去引凤楼,就是想考验顾清夜的底线。他是真的仰慕萧家,还是另有图谋?他不知道。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萧疏叶道:“小七、闻松、闻竹,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
萧疏雨看一眼顾清夜,顾清夜却笔直地跪着,没有回头。萧疏雨压下心头翻滚的思绪,与闻松、闻竹一起出去了。可是他又不甘心,便偷偷凑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清夜,把上衣脱了。”萧疏叶下令。
顾清夜应了声“是”,便站起来解开上衣,露出紧致的肌肤。从颈部到劲瘦的腰肢,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皮肤宛如玉的质地,只是在右肩胛骨下有一条伤疤。
“初出茅庐就带伤?与人交过手?”萧疏叶问道。
“是,曾与太行的山匪交过手。”
萧疏叶提着鞭子站在他身后,道:“面对墙站好。”
顾清夜照办。
萧疏叶一鞭子抽下去,在顾清夜背上划出一道红痕:“念你初犯,打十鞭,下次再犯,我便要你褪-了裤子挨板子。”
顾清夜的脸腾地红了。在自己家里受罚,每次都是板子、藤条直接着-肉,但那是被父亲罚,他觉得天经地义。可这里是萧家,打他的是萧疏叶……奇怪,他虽然脸红,却仅是害羞,并不觉得耻辱。
他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感觉?
扭头看萧疏叶一眼,清澈的眸子中带了丝羞赧。萧疏叶猛地心头一颤,这少年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让人怜爱?
在他心目中,顾清夜的心是缩在壳里的,谁也无法隔着那层壳触摸到他的内心。可刚才那样子,他竟觉得这少年完全向他敞开了自己。
“摆好姿势!”他沉声喝道,声音里有一丝混乱。
“是。”顾清夜回头站好,肩背笔直。
“嗖——啪”,第二鞭下来:“小七犯浑,你不仅不阻止他,还替他说话!”
“嗖——啪”,第三鞭下来:“我是萧家家主,一切以萧家为重,你即使袒护小七,也应该最终服从我的命令!”
鞭子没有撕裂肌肤,只是火辣辣的疼,顾清夜感觉得到,萧疏叶每一鞭抽过来的力道都拿捏得十分准确,没有一丝轻重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