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涉看了他许久。
“你的身份,闻曜风告诉我了。”
白淳动作一顿,把几根钢笔也收了进去。
“什么身份?”
“你是oga。”容子涉凤眼微挑,平和道:“曜风说,之后我们四个录节目,拜托我多照应一下。”
“我是oga?”白淳笑出声来:
“子涉,我跟你熟到这个地步,你没必要诈我。”
“那倒也是,”容子涉摘了框架眼镜,揉着鼻梁骨道:“搞不懂你,这么重要的事不和我说……反而先跟他讲。”
“分化的有点突然,之前抗抑郁药副作用太强,你知道的,”白淳合上箱子,突然想到一个很不错的主意:“要不,你来帮我打抑制剂?”
“没想到我还有这一天,”容子涉啧了一声:“帮你标记一下?”
白淳忍俊不禁:“来啊,你下得了口?”
“还真不行。”容子涉绅士地让开位置:“你坐下吧,打抑制剂估计很疼。”
“不是很疼,是非常疼,疼到我第一回昏睡了十二个小时都没缓过来,后来跟宿姐说是感冒发烧了,被训好久。”白淳轻叹一口气,有些羡慕他:“有时候还是觉得,做beta也不错……”
“你确定?”容子涉扬起眉毛:“瞧见我这三年状态了吗。”
白淳耸耸肩,把抑制剂取了出来。
他很早就知道子涉是beta了。
beta这个身份,在娱乐圈,在任何行业,似乎都天生注定了工具人身份。
是a与o的陪衬,毫无意义,毫无特点。
alpha一贯张扬,掠夺,强大,值得依赖和深爱。
oga脆弱,美好,如同蛊惑迷人到极致的昙花。
至于beta?谁想粉一个平平无奇,没法让人有任何性幻想的beta?
白淳先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抑郁症耽误激素分化的a,尽心尽责帮容子涉瞒了三年,现在受他帮助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针头侧着推,”他拉着袖子道:“我上次差点扎到神经……自己给自己打还是麻烦。”
容子涉取出镊子,拿酒精棉给他消毒。
“闻曜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
话音未落,闻曜风突然推门进来。
“白——容子涉你怎么在他房里?”
他刚才和栗原磕了会儿瓜子,一扭头发现客厅只剩两个人了,心里莫名地就不舒服。
某个猜想一秒钟跳了出来,哪怕足够合理,也能让他隐隐烦躁。
容子涉不会去白淳房里了吧。
他们能聊什么?
结果一推门进去,刚好看见容子涉拿着注射器在给他推抑制剂。
闻曜风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