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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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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骤的马蹄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霎时敲碎了黑夜的宁静。

&ldo;鸿烈公来了。&rdo;断箭亲吻着萨满圣母的脸颊，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萨满圣母&ldo;嗯&rdo;了一声，松开断箭，从怀里拿出金色面具，正要戴到脸上，断箭出手如电，一把夺了过去，&ldo;你为什么低着头？你抬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rdo;萨满圣母猛地转身，背对断箭，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面具，慌慌张张地往脸上戴去。断箭身形闪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再度夺下她的面具。

断箭看到了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心里一痛，厉声问道：&ldo;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哭？&rdo;

&ldo;我没哭。&rdo;萨满圣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里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ldo;我真的没哭，我只是高兴，我高兴能有一个男人愿意为我而死。&rdo;

断箭眉头紧皱，张开就想逼问，但萨满圣母举起小手，捂住了他的嘴，&ldo;我也一样，我也愿意为你去死。&rdo;说完她从断箭手上拿过面具，哽咽说道，&ldo;你把李丹接过来，快去啊。&rdo;

断箭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ldo;你真的没事？&rdo;

&ldo;我没事，真的。&rdo;

断箭担心地看了看萨满圣母，转身去迎接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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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神情很疲惫，他随手扔掉马缰，匆忙问道：&ldo;你还好吗？宴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和嘉玮（李雄）会处理，你不要担心。&rdo;

&ldo;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rdo;

&ldo;我们是兄弟，无论多大麻烦，我都给你扛着。&rdo;李丹笑道，&ldo;我回营的时候，大家看到我纷纷鼓掌行礼，我很诧异，后来听嘉玮说才知道，你竟然当着各国使节的面砸了夸吕的琴，让他丢尽了脸面。好，厉害，你小子比我有气魄。&rdo;

断箭尴尬一笑，&ldo;圣母在湖边等你，我带你去。&rdo;

&ldo;我看到了。&rdo;李丹对断箭摇摇手，&ldo;我单独见她，你在这里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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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圣母仔细端详着李丹，轻轻叹了一口气，&ldo;你们真的是兄弟。我很奇怪，你们兄弟分别二十五年了，为什么相逢之后，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置他于死地？难道他阻碍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rdo;

&ldo;他是我男人，他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不允许你伤害他。&rdo;萨满圣母语气突变，怒声说道，&ldo;你自己顽冥不化，非要分裂我突厥汗国，非要让大漠陷入战乱，非要涂炭大漠生灵，你死有余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你不能连累你兄弟，不能把他逼上死路。&rdo;

&ldo;你是什么人？你是阿史那室点密的女儿，你是大漠之神。我弟弟呢？我弟弟是什么人？他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一个二十五岁还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可怜人。&rdo;李丹用力挥动着手臂，大声吼道，&ldo;你不要把他当作兔子一样玩弄他，你更不要说他是你的男人，这种话太可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过想在嫁出去之前，在心里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当你在异国他乡过着悲惨生活，整天以泪现面的时候，你还能在心灵深处找到一丝慰籍。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弟弟，他已经非常可怜了，你不要再让他下半辈子过着比你还悲惨的日子。&rdo;

萨满圣母如遭重击，娇躯轻颤，嘶哑着声音问道：&ldo;你知道？&rdo;

&ldo;我当然知道，几个月以前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阿爸和我早就商量好的，只不过你阿爸有你阿爸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谁胜谁负，就看最后一战。&rdo;李丹傲然而笑，&ldo;他赢了，他就是大漠之主；我赢了，我就能坐拥天下。&rdo;

&ldo;为什么？我阿爸为什么要这么做？&rdo;萨满圣母难以置信，连声尖叫，&ldo;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待我？&rdo;

&ldo;你阿爸是什么人？你阿爸是天上的雄鹰，是天之骄子，天下万物，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粒沙石而已。&rdo;李丹冷笑，&ldo;不过，你阿爸老了，他遇到了最强劲的对手，那就是你大哥阿史那玷厥。你大哥背叛了你阿爸，就象大周国主宇文邕背叛了晋公宇文护一样。&rdo;

&ldo;不会的，我大哥不会背叛我阿爸。&rdo;萨满圣母愤怒地叫道，&ldo;你不要欺骗我，我不会相信你。&rdo;

&ldo;去问问你阿爸，你阿爸会告诉你真象。&rdo;李丹说道，&ldo;大漠的天空上永远都有展翅翱翔的雄鹰，老的死去了，新的会成长起来，你大哥终究会代替你阿爸统领西部突厥。我们大周也一样，大周危机突然来临，正是因为宇文护的老迈。&rdo;

&ldo;你无耻。&rdo;萨满圣母指着李丹的鼻子怒声责骂，&ldo;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是你让我大哥背叛了阿爸，是你让大周国主背叛了宇文护，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大漠乱了，宇文氏自相残杀，你好乘势而起，你想夺取天下，是不是？&rdo;

&ldo;你懂什么？如果事情都像你说得那么简单，我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废话。&rdo;

&ldo;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是坏人，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你弟弟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rdo;萨满圣母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李丹的衣襟，&ldo;不要再伤害他了，我求求你了，他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