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真是与谁都不同。
分寸、胆识、主见样样不输男儿,正事自律过人,闲事豁达非常。
紧要关头急智也惊人,满嘴跑起马来花言巧语从不打磕巴,什么瞎话都能编圆;诚挚时却又至情至性,让人毫不怀疑她是个心正有志者。
很矛盾,让他总想离她更近,了解更多。
苦等月余至今夜,他总算在易奴夜集上得了确凿回话。二上侍神庙归来的那人告诉他‐‐
神巫说,放与不放,但凭公子定夺。只请转达公子一句,她见过你梦寐以求的盛世。
&ldo;行云,此话可真?&rdo;李恪昭问。
&ldo;我、我哪知道?我并不知你梦寐何事,见没见过的,这要怎么讲?&rdo;
岁行云心乱如麻,一时竟不敢吐实,甚至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ldo;你怕不是被人给骗了吧。谁说的?叫他来与我对质!&rdo;
听她似生出慌乱防备,李恪昭未再步步紧逼:&ldo;可惜此次是见不着了,天一亮他便会离开仪梁城。&rdo;
那人身份特殊,对他的意义也格外重大,他本没想好此次是否该带岁行云去见。
黄昏时她追出府门,站在车窗下与他说话时,他便想,若她开口说要同去,那便带她去见。
可惜他等了又等,暗示了又暗示,这姑娘却半点听不见他的心声。
或许也是天意如此,还不到时候吧。
岁行云心烦意乱,兀自又饮了两口酒,豁出去似地与他打起商量:&ldo;这事吧,诡异,荒唐,莫名其妙。我需得好生捋捋,待我捋清楚我们再谈,可好?&rdo;
&ldo;好。在你捋清之前,我不会再提,一切诸事如常。&rdo;李恪昭也不为难她。
岁行云忙道:&ldo;那,击掌为誓?&rdo;
&ldo;依你。&rdo;
掌击到第三下时,岁行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与他掌心相贴竟忘了撤回。
&ldo;有件事定要说清楚!公子切勿胡乱揣测啊!&rdo;
掌心里温热柔嫩的触感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李恪昭心跳蘧然加快,鬼使神差地也保持着手势不动。做若无其事状,疑惑询问:&ldo;何事?&rdo;
&ldo;我可是活生生的人!&rdo;她不管不顾拉了李恪昭的手按在自己脸上,&ldo;看,是活的,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