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算你聪明,还知道寻我做帮手才是解决问题之道。就你在外总绷着脸的鬼德行,那些摊主搭理你才怪。放心,定帮你问得明明白白。&rdo;
李恪昭望着她翻箱倒柜的背影,缓缓闭目,心中疼得厉害。
她的欢喜绝非作假。只是&ldo;被需要&rdo;,她便心满意足。
这几个月他从未阻挠她出门,她却哪里都不去,是因哪里都不需用她吧。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强者姿态。并非面容身形,而是心。
悍勇从容,决断利落,敢于担当,惯顾全大局。这性子像极叶冉,又比叶冉少几分世故圆滑。
从前在仪梁时,李恪昭与叶冉是谈过岁行云这点古怪的。那时叶冉就说,她不但像打过仗,更像领过军但并非高位的小将领。
昨夜她梦中泣不成声,模糊呓语中,李恪昭只听到一句:热血铸墙,固若金汤。
他在黑暗中轻轻拥着她,冥思苦想了一整夜。
若这就是她从前所受的教化,那要什么样的夫子才教得出如此勇毅豪情的胆魄?
若他昨日没看错,她在白玉瓜上雕的那位夫子,是一位女子。
放眼当今世上,除他名下并无女将。可岁行云昨日极其笃定地说,她的夫子是山地战翘楚,无援军无补给,以少胜多还能打出一比十的战损。
莫说女将,当世若有哪位将领有如此战绩,只怕早就惊动各国君王争抢了。
想起岁氏神巫说过,岁行云见过他所期盼的盛世,李恪昭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却又觉太过荒谬,本能地回避深想。
岁行云背对着他,捧着挑好的衣衫嘀咕道:&ldo;奇怪,我眼睛怎的有些肿?&rdo;
&ldo;哭了一夜,能不肿?也不知梦见什么了。&rdo;李恪昭淡垂眼帘,似是漫不经心。
岁行云微怔,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拍拍脑门放弃了。&ldo;我时常做梦的,有时醒来就不太记得。&rdo;
&ldo;行云。&rdo;
&ldo;嗯?&rdo;岁行云应声回头。
李恪昭笑笑,轻道:&ldo;昨日见你在白玉瓜上雕的那位&lso;兄长&rso;,不会是表兄吧?&rdo;
岁行云愣了片刻,忽地笑出声:&ldo;你莫不是为了这口飞醋,一夜没睡踏实?&rdo;
&ldo;若我说是呢?&rdo;他轻抬眉梢。
岁行云继续回身去翻找衣衫,嘲笑道:&ldo;你醋泡大的么?绝非表兄,是亲……堂兄。安心了吧?&rdo;
关于这一点,当世与后世差别不大,同姓同宗的堂亲之间不通婚,与亲兄妹无异;表亲则是可通婚,只是后世习俗里可通婚的表亲需是出了五代以上血缘的远亲。
&ldo;你惯会满嘴跑马,谁知你是不是糊弄我。那位堂兄姓甚名谁?我数三下你若说不出,那就定是表兄了。一、二……&rdo;
&ldo;他叫岁行舟,&rdo;岁行云扭头笑瞪他,&ldo;我人品有这么差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