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样快!傅云晚焦急起来,怕吃得太慢了惹他说,急急塞着,偏偏嘴巴就那么大,塞进去也吃不下,边上桓宣又盛了一碗,似是觉察出她的紧张,揉揉她的头发:“慢慢吃,不着急。”
傅云晚嘴里塞满了没法说话,直向他点头。
桓宣笑了下,心里熨帖到了极点。他备的饭食她也吃了,至少这一场,他跟谢旃扯平了。不对,那天谢旃可没机会抱着她喂她吃,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心里越发舒坦起来,三两下扒完第二碗,跟着是第三碗、第四碗。
傅云晚才吃了一半不到,他已经端上第五碗了,原本是着急,此时又觉得心疼。他说过的,军中时刻都得准备着,所以吃饭要很快才行,而且做小卒时吃大锅饭,稍稍慢点就要被人抢光了,所以他这些年吃饭极快。忍不住劝道:“你慢点吃呀,别噎着了。”
桓宣动作一顿,那点熨帖的劲儿翻腾着,让人整个都暖洋洋的,低低嗯了一声。
就说她拿他没办法吧。不对,她不是拿他没办法,她分明是喜欢他,哪怕生气,还是忍不住关切他。
伸手摸摸她的脸:“好,我记住了。”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傅云晚吃完的时候,他也刚好吃完,又拿起汤勺:“再喝点汤,溜溜缝。”
“真的吃不下了,”傅云晚央求着,“再吃要难受了。”
身子被他揽住了,他脸颊蹭蹭她的脸,极是亲昵:“行,今天就算了,以后可得多吃点,六镇那边放马跑山的,没有力气可不行。”
是真的要去六镇了。傅云晚窝在他怀里,心里七上八下。谢旃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后面追着?他应该猜到他们要去六镇吧?
百里之外。
篝火点起来,树枝噼里啪啦烧着,谢旃抽一根柴,拨了拨火。
对面不远处凌越等人也原地歇宿,点着篝火悄无声息吃干粮。他们是要一直盯着他拦他,免得他追上桓宣。
谢旃拨开一点柴,夜风吹着火头,树枝都不曾干透,火烧时带起一阵阵烟雾,从上风处往下风处跑。
他所在的,是上风处,凌越他们是下风处。
烟雾腾腾中谢旃平静着神色,从怀中掏出一袋粉末洒进柴堆里,看看又起了青烟,这才起身向远处处走去。
刘止很快跟了上来,谢旃停步低声:“让他们准备一下,夺马赶路。”
抬头看看夜空,晦日里没有月亮,星子也不多,待会儿寻找桓宣留下的痕迹只怕不容易,然而桓宣终归是要去六镇,其实可以按照原计划直接赶去六镇等着。可那样又怕桓宣一路上对她放肆。
心里纠结反复,委决不下。从来都是冷静果断,此时关心则乱,怎么都选不出最合适的办法。谢旃负手站着,余光里瞥见篝火的烟雾裹在风里不断头地向凌越那边飘散,扑通一声,一个侍卫倒下去了,谢旃回头:“动手。”
驿站中,净房。
傅云晚换好了月事带,心里一阵窘迫。月事还不曾干净,要用的东西都在原先的车上,桓宣嫌弃是谢旃给她准备的,所以都没带,她随身带的纸就快用完了,明天可怎么办?
正是着急时,听见桓宣在外面唤她:“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脚步声响起来,他就要进来了,傅云晚慌忙叫了声:“别,我马上出去!”
胡乱洗了手出来,桓宣等在门前,一展臂将她打横抱起。
傅云晚低呼着,已经顺了手,不觉便勾住他的脖子,他低头凑在她眼前,眼中是暧昧的笑意:“今晚我守着你。”
“不行,不行。”傅云晚语无伦次拒绝着。
他忽地吻下来:“绥绥,你还欠我五个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