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儿待了很久,等着警察和救护车,三十多分钟就像一辈子那么长。她在我身后死相凄惨,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多想她能告诉我,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多想有个人对我说,害怕、想逃,也不是错。”
这句话,说给他听,也说给我听。
我搂紧他。
“妈妈的死不是你的错,她生前有多爱你,以后也会那么爱你,不会讨厌你,更不会恨。”
“看见你害怕、恐惧,她会更心疼,因为她没办法再待在你身边。”
“她只会怕你不开心、吃不好、睡不好,怕你自己责怪自己。”
“害怕,不意味着你懦弱、胆小,那是妈妈给你的保护。”
“她想让你逃,她只想——”
“让你逃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待太阳升起。”
寂静黑暗中,小孩的哭喊撕心裂肺。
哭喊过后,谢海流逐渐在好转。
一次去公园,等绿灯时碰到有人牵狗,萨摩耶乖巧的蹲着。
海流看着它,它主人让他摸摸,他摇摇头,又躲到我身边。
我想起了小雪球,才意识到回镜水后,我只忧心谢家姐弟的事,还没联络乔行。
电话拨出去。
“喂。”
我舌头打了结:“哥,哥哥。”
一阵沉默。
他问:“在哪儿?”
“在家。”
“刚到?”
“不,不是……有一段时间……”
又是漫长的沉默。
嘟——一声,乔行挂了电话。
再拨,变成了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