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张大大的意外,“她不再是你的意中人了?”
我闷闷地勉强笑道:“朋友耳。”
“前一阵子你才说……”
“讲笑话,你就当真了。”我说。
“李威利,这是你亲口说的,既然如此,我就老实不客气了。”
我心如刀割,摇摇头,走开去。
晚上我取出银行的存折看来看去,翻来覆去还是那一万零七千港元,于事无补。
即使是美金,乘上五倍,也算不了什么。天亡我也。
谁说娶老婆不要钱?爱一个女人,总想她生活舒适愉快,这年头做人离不了“钱”字。
我那种万念俱灰的态度很快被芷君发觉。
“怎么?”她笑,“肖蛇的人不应如此消极。”
一语双关。
我说:“肖蛇的人多着哩,谁知哪条蛇才是真命天子?”
芷君的脸一红。
我马上后悔语孟浪,唐突佳人,连连道歉。
芷君说:“最近你的心情不大好。”
我摸着后脑说:“可不是,最近很受情绪支配,低潮时期,无法可施。”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芷君殷殷的问。
我摇摇头,“时间总会过去,届时水落石出,不劳操心。”
“不是我多事,是不是公司里的事使你烦心?”她又关心的问。
我说:“公事再顺心没有,再也轮不到我烦的,小张自然会得办妥,我出力,他出钱,无往不利。”
她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多谢关心。”我说。
“朋友嘛。”她温和的说。
我忽然被感动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她被我握着一会儿,过一阵才挣脱。
我不是个急色儿,但有时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接触可以拉进距离。
我说:“芷君,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子。”
“谁说我不是?”她微笑,“可爱了近三十年,尚未有人把我娶回家去,可怜。”
我感喟的想,快了。
小张跟我说:“父亲跟我说,坚道那层楼宇,决定收回自用,我问他要了过来。面积约有两千-,我去探察过,屋子超乎想象的巨型豪华如皇宫般:四房两厅,前后露台,还连天台呢,竟那么大!”
我没精打采的说:“自然,现在的公寓楼宇才四五百-,标准的房间-码是六十五平方。”
小张兴高采烈的说下去:“已经被前一任房客住的残旧了,我现在全部翻新装修——浴间厨房的磁砖全部打掉,洁具换新的,墙纸重新糊起来……”
我问:“选什么颜色?”
“白色。”小张说:“白色最明朗。放心,我的屋子不会装修得象电影布景,也不会买一大堆蓝白瓷器来充假洋鬼子,事实上芷君答应帮我的忙打点。”
“哦。”
“芷君的品味是无瑕可击的,书房中一盏十九世纪末的古老玻璃吊灯,是她送的。”
“几时入伙?”我麻木的问。
“不知道。”小张耸耸肩,“不知要装修多久,这是我第一个家,要做的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