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把嘴里的棒棒糖给摔到地上。校赛才刚开始就敢未卜先知了,大放厥词,也不怕一口毒奶。
陆渐屿语气发酸,“新转学来的,吊着张小白脸到处招惹女生,男狐狸精。”
他见钟意一直盯着那张横幅看,顿时大为光火,倏地站起来,抱着篮球朝下面那排中场休息的三班队员喊话,
“那个新来的外援!对对就是你,八号,牧鸿舟。能不能让你后援团把横幅收了?海选赛挂什么冠军呢?”
他说着,把篮球朝那边掷过去。刚才被他隔空喊话的八号外援队员仿佛后背长了眼睛,长臂一伸,单手把球接住了,另一只手捏着毛巾擦汗,眸色冷淡地回头。
钟意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隔得不算太远,她很清晰地看见他的脸。
牧鸿舟只往这边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在他转回去的一瞬间,钟意嘴里的棒棒糖啪地摔在地上。她低头看着那根纸棒上的红色小球,草莓味是什么味道来着?
舌尖绕着牙龈舔了一圈,糟糕,好像不记得了。
牧鸿舟一己之力带飞全队,大获全胜后低调离场,却被人堵在出口。
钟意靠在墙上,伸手挡住他的去路,视线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在他身上,直白到几乎成为实体,手里举着的依云晃了晃,一双漂亮的笑眼也跟着晃了晃。
“谢谢,不用了,我有水。”他礼貌婉拒。
“哦?是吗,你的水呢?”
她凑上来,几乎贴着他的脖子在嗅,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勾着唇角又问了一遍,“嗯?水呢?”
她身上的香味弥散在牧鸿舟的鼻尖,他悄悄红了耳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怎么,怕我啊?”她笑起来,恣意又潋滟,直起腰,仰头看着他,“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钟意。”
他当然知道她叫钟意,在他转校第一天,还不认识周围的同学就已经听说了钟意的传言,公认的校花,拿着优等生的成绩单到处撒野,长着一张高岭之花的脸,现在却跑到小巷子里堵人。
“我叫牧鸿舟。”他说。
“牧鸿舟。”她把三个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一番,手里那瓶水还抵在他的胸口,“好名字。”
钟意大有不接这瓶水就不让你走的架势,牧鸿舟只好接了,打开喝了一口,说,“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点头,打了个响指,“你欠我一瓶水,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牧鸿舟错愕地立在原地,她朝他眨眨眼,蝴蝶一样飞走了。
牧鸿舟不想拖,当天晚上就把那顿饭请回来了。在学校出去右拐的美食街,靠近路口的地方有一个卖云吞的馆子,每逢营业,香味能飘出二里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