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黄裕春摇首。
“不用客气。”
“奶奶,该吃葯了。”青柚上前叮嘱一句。
“怎么又到了吃葯时间?”齐书容抱怨道。
黄裕春跟着劝了两句,齐书容才不甘愿地说道:“吃就吃吧。”
青柚搀着她起身。“姑娘就坐这儿吧,一会儿奶奶喝完葯还出来。”
“好。”黄裕春看着齐书容虚弱地走回屋里,令她想起邢氏,什么保命的法子都想了,终究难逃一死。
对于邢氏她的感觉很复杂,是邢氏告诉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脱离贫穷,让人看得起,可却也是她一步步推着自己走到了如今的境地,进退不得。
“嫁个好丈夫你就能得到一切,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要看你自己,就算事情不成,你也没什么损失。”
是啊,还能怎么糟呢?
再糟不过如同现在
一样给人做妾,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机会。
她微笑地喝着茶,享受难得的奢华,与邢姐姐作伴后,她才知道富有人家该怎么过日子,哪像自己家里只能喝茶末,屋子破破烂烂的。
见四下无人,她悄悄地拿下头上的簪子,转了下簪子上的珠子,不知名的粉末落在茶碗内,随即若无其事地又将簪子揷回头顶。
这簪子是邢姐姐送给她的,里头的粉末也是,是一种慢性毒葯,与周姨娘下的并不相同,这种粉末很难验出来,连邢姐姐都着了这毒葯的道,待她发现时,已经无可挽救。
邢姐姐那样聪明的人都没想到会被婆婆派去的嬷嬷暗算,不,应该说她怀疑过,可找了大夫来瞧过,却说没有异样,就知道这毒葯多厉害,重点是不能下重,每天一些,再好的人都会受不住。
看林氏那样正派的人,做的事跟邢姐姐有何差别?
要不是因缘巧合,邢氏也不可能发现毒葯,只可惜为时已晩,邢姐姐怎甘心被人暗算,因此设了这局。
黄裕春得意地吃着糕点,却没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在曹平羡与齐书容眼里,两人站在隐微处,瞧见了所有的一切。
齐书容转过身,长长叹了口气。
“你进屋。”曹平羡冷声道。
“嗯。”齐书容又叹口气,缓缓走进屋去。
当曹平羡突然出现在面前时,黄裕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羞怯地放下糕点,叫了声:“曹大哥。”
见对方始终没有回应,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冷硬的黑眸,她的心猛地一缩。
怎么了?曹大哥从没这样……
他甚至不屑与她说上一句,冰冷的眸子盯着她发上的簪子,黄裕春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从脚底慢慢往上窜。
邢氏的话语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切莫贪急,徐徐图之,曹平羡最擅伪装,表面总不动声色,可暗地里早有定谋,我当初就是舍不得吃上一点亏,若是让琼玉生下孩子,说不准他还不会疑我,记得,不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