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深更,没有摄像头在录制。
这意味着眼下一切都是协议外的内容。
祁颂暂且避开这些不想,稳稳当当打横抱着脚受伤的郁落往房间走,还有一只小崽抓着她的衣角跟在旁边。
“妈咪是做噩梦了嘛?”桃桃担忧地问。
郁落勾着祁颂的脖颈,“嗯”了一声,对崽说:“别担心,我好多了。”
她的额间沁了汗,碎发濡湿,贴在肌肤上。
整个人有种经历巨大情绪波动后的疲惫。
一只飞虫嗡嗡地在她们附近盘旋,郁落往祁颂颈间缩了缩。
祁颂垂眸看了眼怀里人,“现在想起来怕虫了?”
郁落抬眼和她对视,片刻后才轻声说:
“看见你,我才可以自由地害怕。”
祁颂眉梢微动。
这句话初听无厘头。然而结合郁落方才的举动,以及那句“因为有更害怕的事”,似乎可以理解为——
你不在时,我只害怕见不到你,其他都无暇去想。
而现在我就在你怀里,于是可以从容地拥有其他恐惧。
这一瞬间,祁颂的心里有种细密的酸胀感。
一点灼然,一点疼。
她感觉自己隐隐触碰到原主和郁落的过去。她们的感情也许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刻。
而分手的两年,桃桃的存在,会不会也都有超出她猜测的缘由在?
她只是一个穿书者,仅仅拥有原主过去两年的记忆,手头信息量实在太少。
她要去探索吗?她该去探索吗?
作为局外人,生出这种想法着实有些危险。她应该兢兢业业按协议完成这三个月的任务,而后拿钱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与原主的过去割裂才对。
祁颂心绪复杂,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蚊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