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叫不叫,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子瑜的目光落在他微红的耳朵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不用狡辩了,我都懂。”
他又不是瞎子,每次他叫盛若白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窗户边总是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盛若白不在的时候,丁止安也不在。
再加上丁止安看他的时候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敌意,何子瑜只是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丁止安应该是把他当成情敌了。
不过丁止安显然是误会了,他可没有什么跟学生谈恋爱的想法。
又不是大学,年龄差摆在那儿呢。
丁止安的内心疯狂动摇。
看到何子瑜的这个态度,他大概也能明白是自己之前想得太多。
暗恋嘛,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对所有接近那个人的人都怀抱着敌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卫生纸递给何茵。
“擦一擦吧。”
何茵的哭声停住了。
她呆呆地凝视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和那双手捏住的一包纸巾。
“谢谢。”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现在声音的喑哑。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在梦到那个被丁健带走的孩子。
丁健当时跟她承诺过,一定会好好待孩子。
而她因为那点卑劣的自尊跟羞耻心,就那样把孩子交给了他。
去了国外以后,何茵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没有空闲的时间,就不会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她冷落了家人,封闭了自己,只偶尔打听一些关于丁家二儿子的零星几点消息。
那些消息,就是能让她从梦魇中醒来的最大的慰藉。
这次提前回国,去找何子瑜,她未尝没有见孩子一面的想法。
只远远地看看他现在是怎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好了。
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她行动了,也如愿见到了丁成麟,虽然只是远远一瞥。
可她却莫名地没有了来时那种激动的感觉,就好像见到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直到看到丁止安,听到何子瑜的那些话……
血缘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何茵感觉,她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
“止安……”她接过纸,擦了擦眼泪,“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是我爷爷。”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开始查自己户口,可对上那双红肿的眼,丁止安下意识地回答了。
原来是丁老爷子。
那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是不好的意思。
何茵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