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书回过神来,以她的角度刚好看到沈寂的正面,他面容平静,动作优雅的夹着菜,没有低头,那双如琉璃一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温情。
沈寂虽没有开口说,却是在用实际行动照顾她,他是记得她的。
“愣着作甚?张嘴。”沈寂抬眼,碗往她这边送了送。
阮绵书面色微变,心情愉悦起来,忙的张嘴咬走筷子上的肉,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沈寂低声呵斥了一句,“被砸了还笑,你是傻吗?”
听了这话,阮绵书笑弯了眼,她是真的高兴,为自己高兴。
之后几天,阮绵书不敢随意乱走,算是安心养伤了,沈寂每天话不多,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青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药,只偶尔过来看看她的肩膀,而杨朔消声觅迹了好几天,人影都不见一个。
十月末下了一场大雪,雪厚的足足盖去了人的鞋子,阮绵书的伤好了,在屋子里面闷了五六日。
好在十一月一进,天气放晴了,积雪遇阳而化,雪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过了两日积雪没了。
她高兴的很,一醒来跑到院子里面转了两圈,和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沈寂站在门口,听着她和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轻笑一声。
那笑声很小,可那一刻他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阮绵书也回头看他,诧异道:“你笑了。”
沈寂靠着门框,假意不知道怎么回事,轻咳两声叫她,“过来吧!”
虽是化了雪,外面还是很冷,屋子里面比较暖和。
阮绵书倒也听话,小步跑过去,帮他吹乱的衣裳理了理,听到沈寂问她,“初七了,屋里呆了半个月,确实闷的慌。”
对此阮绵书深表赞同,仰头看着沈寂思索的面容,笑道:“你不会也闷了吧!”
沈寂笑意淡了些,捂着她冻凉的手捏了捏,漫不经心的答道:“是闷了,去穿厚些,带你放风去。”
“去哪里?”阮绵书眼睛一亮,意外的不行,也好奇的不行。
沈寂一手牵着她,一手抚着她的面容,突然捏住她的脸,不顾她变声的抗议,摇晃了两下,“念云庄不远有个庵堂,带你讨些香来,你不是熏香吗?”
听到香,阮绵书眼光暗淡了些,“我不喜檀香,往后也不会熏香了,我们就去走走就好,不要香。”
沈寂松开她的脸,照着她的额头敲了一下,点点头道:“随你,快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