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的目光从越看越乖的阮白白身上挪开。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只不过,予听闻你昨夜又处置了一名才人,流了一地血不说,还闹得宫中尽知?”
“确实如此。”齐修晟来时便猜到太后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此时说起这个话题,也没有半分隐瞒或避讳。
他甚至悠悠反问道,“母后可是觉得,儿臣做得不对?”
太后目光平淡地看着他,“予曾经说过,你做事实在无须如此激进。你可以选择更妥善的方法。”
“但这是最直接快捷的方法。”齐修晟与太后对视,眸中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冷傲与笃定。较之太后,则更具几分暗藏的锋芒。
太后蹙起眉,“你从小便如此顽固。”
阮白白听着,忍不住极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齐修晟有时候特别顽固,就跟人类幼崽一样。不过么,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常的。所以猫猫也还能接受这种顽固,平常让着点人类就行了。
齐修晟笑了,“母后说错了。言传身教从儿臣幼时便如此顽固的,应该是您才对。”
阮白白听着,没忍住又看了眼妇人。觉得看面相,似乎是有些严肃的。
“你还知道叫母后。”太后冷睨齐修晟,几乎已经将不悦明摆在了脸上。
“这是儿臣的本分。”齐修晟面不改色,“毕竟一日为母,终生为母。当年将儿臣从冷宫带出来的是母后,儿臣便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你还说你是予带出来的。”太后嗤笑一声,放下了撑着额角的手,“那你看看你如今做的事情,又有哪件是听了予的话。”
“予让你做的事情,又有哪件是认认真真去做了的!”
若不是她近几年身子不好,没有垂帘听政的可能,她哪里会容得齐修晟发展成如今这般只手遮天的样子。
“连予的忠告都不放在眼里,这声母后,其中又有多少水分,你自己应当清楚。”
齐修晟眯起眸子,“不知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清楚什么意思。”太后抬了抬眼皮。
安静了好半晌的阮白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僵持,犹豫了一下,抬爪按了按齐修晟的手背。意思意思表达了一下她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她听出来齐修晟好像跟这个人类在吵架。而且似乎对方更凶些,马上就要吵赢了的样子。
阮白白到底跟齐修晟相处的时间长些,还一直吃他的用他的,这时候当然不管不顾直接站齐修晟这边。
就是可惜阮白白没怎么跟别的动物吵过架,虽然有些心疼马上就要吵架吵输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的齐修晟,却还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