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
罗弋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绝对的认真。
“我只是顺口说一句,还有……”
“兮兮,吃饭吧,粥快凉了。”
他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她每说一句,他的心就沉一分。
罗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元兮对他没有喜欢,经过昨晚的事,甚至还有点排斥。
汤匙和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以为你记住了。”元兮双唇拉成了直直的一条线,她好整以暇地再次强调道:“罗弋,我是姐姐。”
罗弋紧了紧手里的瓷勺,力道渐重,手背青筋明显,良久,他移开跟她对视的视线,低声唤了一句:“姐。”
肩颈像皮球泄气一样松垮下来,长睫遮挡下的瞳眸中一片黯然。
“你现在也十八岁成年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前是我不对,总觉得你是小孩子,不太能把握相处的度,以后不会了。”元兮扫了一眼罗弋,面不改色地继续讲道:“我希望你也一样。”
罗弋拳掌紧攥,半咬着唇,眼尾微红,连鼻尖都有些泛红。
“所以……”他哑着嗓音,微微发颤,“你现在是不想要我了,对吗?”
声音可怜得挠人,像是真的被人遗弃一样。
元兮垂眼喝了一口粥,“随便你怎么想。”
“姐姐。”罗弋又轻声唤了一句,声音柔得像水,满满地都是祈求。
元兮却是无动于衷地吃着早餐。
从元兮家出来,罗弋接到了陆礼的电话。
“哥,上次是我情绪太激动了,那个……”电话那头的陆礼蹲在学校花坛边,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这三个字太矫情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他烦躁地揪了一根地上的杂草,低骂了一句,“操,给你道个歉。”
罗弋摸着手腕上元兮昨晚掉落的皮筋,失神撂了一句:“出来,醉梦。”
“醉梦”是昌莱市南抚街的一家酒吧,因为临靠昌莱市中心最大的商圈,顾客流量可观。
而罗弋选择它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熟人……照顾生意。
酒吧晚上开张,白天几乎没什么人。
罗弋到的时候,陆礼正和沈桐炀勾肩搭背地聊着天,看罗弋进来,沈桐炀率先反应过来,上前砸了一下他的肩膀,调笑道:“大忙人啊,这几天酒吧不来,连车赛都少见你了。”
说着,沈桐炀揽着罗弋把他往吧台带,“你这是掉哪个美人的温柔乡里了?连兄弟都不要了。”
罗弋皱眉挥开他的手,语气烦躁,“少碰我。”
他径直坐到吧台前,屈指扣了几下台面,“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