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香凝毫不怀疑,若她不是宸王府的庶妃,只凭刚才那一句话袁天阔铁定把她大卸八块。
真是的……
她明明是真心为了他们好,可是,袁天阔却偏偏不领情。
那凶恶的模样,活像是护食的恶犬。
大有她再多说一句,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大将军府了。
“切”
顾香凝冷哼一声,不再看袁天阔,拢了拢身上的银狐暖裘大氅走了。
她身后还跟着玉灵和白芷呢,她怕谁?!
她才不信李承熙派给她的只是两个普通的小丫鬟呢。
所以,哪怕身后目光灼灼如芒刺在背,顾香凝也挺直了脊背,半点儿不怕,甚至,在心里还很恶劣地想着──苏念雪……她拐定了!
……
顾香凝在大将军府仗着宸王李承熙威风八面。
可是,一旦回了宸王府,见到了等在她翊华院的宸王李承熙,久违的心慌才涌上了心头。
安静地任由翊华院的小丫鬟们替她褪了大氅、净了手、端上香茶。
“耍完威风了?”
李承熙手里拿了一本随意从顾香凝这里找到的话本子,人虽然是在与顾香凝说话,可是,目光却依旧留在话本子上没有离开,语气也是淡淡的。
可就算是这样,顾香凝的神经也没有半点放松,“哪有……哪有耍威风?”
“手中的沙……还不算耍威风吗?就差明着说让袁天阔放了苏念雪了……以袁天阔对苏念雪的重视,你若不是宸王府的庶妃,怕是今天都走不出大将军府了……”
李承熙的目光终于肯落在顾香凝的身上了,眼神漆黑如潭,让人看不清喜怒。
手中的沙……
这个说法有意思。
手中的沙可不是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可是,就算是不攥紧,手中的沙还是会一点一滴的流失,绝不会停留。
让人无能为力。
他不喜欢这个比喻。
顾香凝就怕这个样子的李承熙,却还犹自嘴硬着,“苏念雪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若是,袁天阔再不放松一下对苏念雪的掌控,苏念雪真的会被他逼死的……”
让苏念雪离开袁天阔一段时间,在化解她对袁天阔的仇恨,是最好的选择。
她明明是真心想要帮助袁天阔的……
“哼!”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香凝特别委屈,抱着茶盏,恨恨地说。
“那你呢?”
“可是我手中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