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设着水池,池上有石桥,接着曲径,后结三间临水之轩,微风一过,池面如皱锦般,一层叠一层。
探枝的竹子勾过房檐,想必等到了春时,又是一片花光柳影。
“姑娘,您在看什么,小心着些,天寒。”袖桃从楼上下来后,看到郁清梨站在原地走神。
到了郁清梨身边,这才出一声:“铺面后头竟然还别有洞天。”
郁清梨心下算着,现在铺子是有了,可是却手底下却没有绣娘,既然拒绝了宁奕的好意,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点钱,招募成员,开一间全乎的店铺。
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始时,忽然听见门边有动静,只见收了伞的两名黑衣男子站在门边,那二人面色严肃,突自一站,端行笔挺。
郁清梨一愣,随随带了后门,匆匆朝着两名男子走去,沉声道:“两位是?”
其中一个生的较为白净的男子,将伞立于门边,而后躬身抱拳,冲着郁清梨行礼,“我们是奉主子之命来为郁姑娘看家护院的家丁。”
郁清梨一愣:“主子?哪个主子?”
她想了想,又问:“江家么?”
现下能给她派护院的也就江家。
两人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那白净的男子蹙眉思考了片刻,小声的问身边皮肤稍显古铜色的男子,待两人商量完毕,才小心的点了点头。
郁清梨似乎没想到江家还会惦记着她。
这么一想到刚才对老夫人的腹诽,竟是下意识羞赧了起来,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不该。
夜已经很深了,一轮皎洁的月挂在点点星空中,清冷的月辉照耀着整个大昭。
众人皆在酣甜的梦与醉生梦死的烟火柳巷中混沌过去。
唯独江家的东院中,江煦之孤身一人站在月下。
身旁是一棵古树,树叶已经落光,他背对着庭院,身影被拉的老长,凉风习习,吹乱了男人的思绪,场面略有些清冷孤寂。
这一夜,江煦之莫名的惆怅,纵然周围灯火通明,还是觉得孤独的厉害。
他鲜少会露出这种模样,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脸上写满落寞。
突然想到郁清梨,又觉得有些愧疚,这次回京,反倒逼走了她。
虽说平日里也不喜同她有什么交集,但是寻常时间两人也遇不到,基本都是各走各的路,各活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