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扯开话题:“不过我瞧着你这店铺靠老客带新客,恐怕一时半会的起不来,那天香阁还在,前阵子听到些风言风语,你自己提防些。”
郁清梨笑道:“是,速度是慢了些,还在想法子。”
江蕊点头,忽然想起一人道:“我倒是有个相熟的,若是你能将这些花样送去她面前,想必能借她势头,拓展的更宽些。”
郁清梨应道:“那便请表姐赐教?”
江蕊是个聪明的,若是这两人能各取所需,日后且不说对她二人大有益处,于她,也是美事一桩,便笑道:“那你明日需得再来一趟才行,前两日我也方从宫里脱身,日日听她哭诉,头疼的厉害。”
郁清梨帮江蕊画好妆面,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用了午膳,便回了府。
一路上,袖桃蹦蹦跳跳,欢喜道:“明日咱们是要见什么贵人么?”
郁清梨笑:“还不知道,不过听表姐这个口气,当是个贵人。”
回去后,恰好遇上江煦之从朝堂休沐回来,他怀中抱着个官帽,冷着脸,不肯说话,就那么离着十来步,动也不动,眼睛直直的看向郁清梨。
古川纳罕,问道:“主子不走么?”
郁清梨偏头也瞧见他,想起江蕊说的话,这裙子——心里别扭的紧,也没说什么,直接领着袖桃进了铺子。
他的目光追随郁清梨入了铺子,才淡声道:“走。”
暮色四合,月朗星稀。
郁清梨坐在平日里捣鼓化妆品的工作室中研究着新样式,心里在逐一估摸这人是谁。
江蕊前些日子得以从宫中出来,必定是位妃嫔,大抵与江蕊是交好的姊妹。
她能结识且相好的,细细想去,当是苏顺仪没错的。
郁清梨细细回想着,这苏顺仪是个她连名字都叫不上的npc。
说来也可怜,命运两济,在宫中关了一辈子,最后郁郁寡欢,到死都没得再见皇帝一次。
要说天子无情,平白耽误那么多姑娘的一辈子,只为贪图个新鲜,临了临了,还要几个妃嫔陪葬,到头来,女儿家,什么也没落着,却仍是前仆后继的往这宫锁深深的墙围内冲着,撞着。
一声叹息,竟觉得冷的厉害,以前看剧不会生出这么多感喟,而今自己也在其中,倒是念着这些女子的身不由己了。
要说这苏顺仪因着姿色可人,被她爹花钱托人送进了秀女队列,也就这么一眼被瞧见。
原先苏父想的是叫她以后多照拂自己兄长仕途,而今莫说照拂亲人,这连自己都不得恩宠。
此般,自是家人也不再惦念,就此孤身,香消玉殒于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