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梨夹了口萝卜丁送进口中,含糊不清道:“够了够了,用不着锅贴。”
江煦之看着门边等锅贴的人,笑而不语,小二上前道:“姑娘,这您就不懂了,瞧见没?门外排队的,都是等着我锅贴的。”
郁清梨笑笑,没说话,心想,口气还不小,什么锅贴她没吃过?
随即夹了一筷子面,裹着焦黄的葱段送入口中,被油炸过的葱段少了葱惯有的涩,多了些甘甜与葱香,唇齿间兜转的是淀粉与焦酥的口感,一入嘴,那葱段滋滋冒着油。
江煦之瞧她吃的满头大汗。
叫她不必着急,郁清梨嘴里鼓鼓囊囊道:“你不懂,面,面就要这么拿着筷子卷起一大筷子吃才好。”
江煦之管不得她,拿勺子咬粥斯斯文文吃去了。
待锅贴上来,郁清梨已经饱了,在小二殷切的目光中,勉为其难夹了一只送进口中,敷衍道:“好吃好吃,绝味。”
其实早已味同嚼蜡。
江煦之看着好笑。
一顿饱餐后,三个人便上路了。
待到都城内,天边缓缓出现一轮朝阳,柔和的光线拨开乌云,照亮了尚在梦境中的大昭。
郁清梨从马车内下来,闻了闻自己身上已经有一些味儿的衣衫,嫌弃的张开手臂,对江煦之道:“我先回去换一身衣裳了。”
江煦之点点头,看着郁清梨回了铺子,也转身回了嘉印府。
袖桃正在将冬衣往前院抱。
见郁清梨跑进来,像个小鸭子张开双臂似的,忙问道:“姑娘怎么这样走路?”
郁清梨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略带嫌弃道:“都馊了,我要赶紧换身衣裳。”
瞧见袖桃将做好的冬衣往外抱时,顺嘴问了句:“你抱冬衣做什么?”
“哦,您前些日子吩咐子言他们去找的铺子找到了,有一户素斋不做了,那铺子被子言盘下来做绣坊了,我们打算将堆在后院的冬衣全部挪去那边,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布匹。”
郁清梨夸赞道:“真是我的小棉袄,那我先去换衣裳,一会儿去瞧瞧。”
“好。”袖桃欢喜应下。
郁清梨换好衣服后就从后院走了出来。
瞧见冬衣已经一摞摞拿麻绳捆好了。
郁清梨问:“在春沿街?”
袖桃嗯了一声:“离天香阁不远,姑娘若是去,一会儿随子言他们一道,我留铺子里看店。”
郁清梨点了点头,古川和子言进了屋,替郁清梨将冬衣往马车上搬。
郁清梨也不肯闲着,随他们一道去搬,碰巧遇上点心铺的掌柜正送完点心回来。
掌柜笑着同郁清梨打招呼:“哟,郁姑娘这么早,搬着这些衣裳是要换地儿?”
郁清梨将头从衣裳后面探出,笑回:“不是,是盘了个铺子,将布匹衣裳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