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不成?
江煦之揉了揉眉心。
“郁清梨,就算你死在我马下,也只会落个被嘲笑的下场,何必?”
一年前,郁清梨痴缠他最紧的时候,边疆战事告急,圣上当即点了他出征。
后来他才知道,京城里关于他是被郁清梨气走的传闻甚嚣尘上,本来他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事与她无关。可边疆实在繁忙,再加上他想让郁清梨知难而退,便没有过多解释。
他以为,时隔一年,对方怎么也该消停了。
如今一看,未必。
江煦之只轻轻一撇,便注意到这姑娘身形消瘦了不少,可见这一年的确过得不太好。甚至可能更加偏执了,毕竟,为了让他铭记,她竟然往马上撞。
“世子。”见到江煦之,郁清梨的内心不说没起一点波澜,是假的。
毕竟这男人长得好看,而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是原主下场凄惨的源头,祸水,也不过如此了。
但,现在这个祸水,竟然说她是故意撞上去的。
郁清梨深吸一口气:“世子此话怎讲,我又不知道你要当街纵马。”
第3章
江煦之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下。
他把缰绳递给随从,命人牵走,心绪也冷静下来。
这匹马是七皇子的,七皇子到城门迎接他,谁知两人刚互相拍肩聊了几句,马忽然就惊了。
怕冲撞到行人,他才出手。
这种巧合确实不是郁清梨能造出来的。
江煦之微微抿了唇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郁清梨见对方神色缓和,便知道他回过味来了:“世子,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对不起。”郁清梨走得干脆利落,江煦之心中升起一丝微妙,又用她足以听到的声音补充道,“是七皇子的马惊了。”
并不是当街纵马,是马惊了。
郁清梨怔了怔,没想到江煦之会道歉,也只是轻轻扯了下唇角,拉着袖桃走了。
她想,原主或许也没那么喜欢江煦之,不然,明明见到清河县主都会产生厌烦,为何听到江煦之难得的歉意,心底一点却波动都没有。
有的时候,执念也来得毫无缘由罢了。
记忆里的江煦之其实一直很模糊,如果硬要说,应该是原主在靖国公府的一道光,代表着她能想到的所有期待。
俊秀、才华、地位,而江煦之只是这些词的统称。
可最好的,却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想来,或许经历了一年的诟病,原主在身陨的那刻也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