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袖桃满脸不高兴,好似被人苛待了似的。
她道:“谁想进!我出去淋着总行吧?”
门童哪里遇到过这般泼辣的小丫头,脸一红,急急解释道:“姐姐别急,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谁求,谁便进,倒也不是叫您受冻的意思,请随我来罢。”
言毕,袖桃脸通红,她倒是自己多想了,以为叫人瞧不上。
也就不说什么,轻轻哼了一声,似撒娇,“那便走吧。”
郁清梨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叩响了门。
“进。”一声极为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
郁清梨看着屋内热死熏腾,茶香四溢。
青衫男子正在斟茶,随即伸手示意她坐下?
郁清梨稍显意外,她没想到晓青衣竟然是个文弱书生,满头黑发用一根竹筷缠着,长的白净细腻,倒是有些像青楼里的小倌,干干净净的白面。
她放下怀中的“礼”,“素闻先生爱吃四味楼的叫花鸡,清晨去的早,这会儿凉了,若是先生不嫌弃,小女去给先生热一热。”
晓青衣摆了摆手,不咸不淡道:“不行,最近戒荤腥,便谢了郁姑娘好意。”
说话慢吞吞的模样,像极了老态龙钟的老人。
郁清梨总觉得这人给她种,阳气将尽的感觉。
她没细看,随即坐到晓青衣对面,眼睛却瞧见一件藏色大氅,这面料倒是和他穿的有些相似。
或许,有钱的都这么考究,惯会享受。
晓青衣吹了吹茶水,笑道:“郁姑娘的忙,实在是帮不得。”
郁清梨其实有些好奇,为何她还没进来,晓青衣就知道她是谁,遂问道:“先生怎知我姓郁?”
“素闻长陵街的郁掌柜,身有奇香,日日泡于脂粉铺子,恰好,我天生狗鼻,想了想,大抵只能是您才有这馥郁芬芳了。”
郁清梨没再说话,老实的喝着茶水,偶尔抬头偷偷打量晓青衣,他长的倒是玉面华冠,清俊谦和,不知道的,哪能想到晓青衣是这幅模样,她以为会是个尖嘴猴腮,精明长相的。
心下思忖如何开口,但总觉得身后被一股力量盯着,心内不安,几次张口皆没吐出半个字。
“郁姑娘有话便直说吧,您若不说,那我便说。”
他倒是知道郁清梨的目的,又自顾自夹了块黑糖年糕,笑道:“不介意我吃点东西?”
郁清梨哪敢介意,毕竟有事相求,使劲儿点头:“吃,先生吃,先生吃,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