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梨也走向他,就在数米外,郁清梨忽然跑了起来,周围的将士纷纷让路,万众瞩目下,她奔向他,像新娘奔向新郎。
郁清梨扑过来一把抱住江煦之的脖颈,腿缠在他腰间,眼泪落的厉害,流进江煦之脖颈间,滚烫的灼烧着皮肤。
他的喉结耸动,嗓音喑哑,干燥的如同一根经年累月的弦:“清梨,是你么?是你来了么?这场梦,来的真是好,我很久没有梦到你。”
这么久的时间,江煦之混混沌沌的做过许多场梦。
唯独梦里没有郁清梨,每一场都是浴血厮杀的战役,他害怕,害怕梦里脏了郁清梨雪白裙裾,又怕——惊了她。
郁清梨吸着鼻子,喘的上气不接下去,嘴唇贴在江煦之耳边,哽咽道:“我来了,我来了。”
她的手颤抖着抱紧江煦之,用尽了全力。
江煦之忽然顿住,当寒意侵袭后,他忽然意识道,这不是梦,真实的冷,真实的郁清梨,她的发丝摩挲他皮肤,会痒,她的芬芳侵入鼻腔,会心悸。
他的笑意渐敛,忽然看向郁清梨,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尚且温润的脸庞忽然变得极为严肃,他问:“只有你一个人?”
郁清梨点点头,脸上还挂着莹润的泪珠子,江煦之忽然面色更暗,他蹙眉冷声道:“你怎么来的?”
郁清梨回身指了指来时路道:“那边的水,刚好山下他们在忙着堆——”
说道这,急急止住,道:“我很想你。”
可是江煦之的面色越发严肃,他气急,全身绷得笔挺:“你不知道这边危险重重?!我吩咐的人呢?他们就这么让你出来?三婶婶呢!”
郁清梨呜呜噎噎,有些委屈,她以江煦之会开心,可是并没有,江煦之骂的凶,郁清梨怕的厉害,耷拉着脑袋,鼻子一抽一抽,像个仓鼠。
江煦之气急,周围的军士们看着,谁也不敢上前,说一句情。
除却生死无大事,这战场多凶险他们都知道,郁清梨这么一来,累赘另当别论,这可是江煦之的心尖尖儿,看着江煦之那青筋骤起的脖颈,众人便知,他是真怒了。
江煦之不想叫人看了笑话,一把扯起郁清梨手腕,将她拽着带进了帐篷内。
一进帐篷,郁清梨眼泪落的更厉害,江煦之背过身子不看她,郁清梨伸手去抱,两人就像闹脾气的小孩,江煦之扯开她,她继续抱,江煦之再扯开,郁清梨再去抱,最后两人都累了,江煦之扯开她自己退远。
也不看她,冷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日一来,就是有去无回?你是想陪我死在这里么!”
郁清梨掩面痛哭,抽噎的不成样子,又是委屈又是想念:“我只是很想你,很想见见你。”
“我不值得你这么奔赴,你怎么来的,我等会找古川怎么帮你送回去,也好,你们两个趁着夜回去,回去谁也别来,我会叫古川看住你,别任性,叫我不放心。”
江煦之说话毫不留情面,冷的厉害,郁清梨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热的,心冷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