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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雁云卫的一个主簿劝了他两句，苏阆然在台上仃立了半晌，走下台子说了一声归营，台下的将官这才精神一松。

&ldo;他这是怎么了？军人靠熬资历，这么快就升官了，应该高兴不是吗？&rdo;

&ldo;谁知道年轻人怎么想的，那枭卫府的那陆司阶，跳了两级呢，不也整天精神不振的吗。&rdo;

&ldo;女官哪儿能跟男人比，嘿嘿她是怕嫁不出去熬成了老姑娘吧。&rdo;

那说小话的人嬉皮笑脸的，忽然见面前的同僚表情凝固了，疑惑间，忽然肩头一紧，整个人被捏着肩膀被一股怪力提了起来。

&ldo;苏、苏都尉。&rdo;

&ldo;忘了说一件事，下个月帝驾出巡祭天，你精锐营负责护卫，今天起，每天去绕内城跑一百圈加训。&rdo;

&ldo;一百圈？！&rdo;

苏阆然冷冷道：&ldo;你想绕外城跑？&rdo;

&ldo;不……不、是是是，我马上去！&rdo;

被罚的将官心里苦……明明没升官之前是多么听话安静的娃儿，升了官就越发凶残，官场真黑暗。

一侧，雁云卫的主簿看得叹了口气，走过来对苏阆然道：&ldo;这两日到底是谁惹着你了？马上下半年枭卫的一年一度更换处刑人日子要到了，你这么闹脾气，让统领听见了，借调去了如何是好？&rdo;

&ldo;处刑人？&rdo;

枭卫直属皇帝，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也并非毫无限制，其限制便是内部的&ldo;处刑人制&rdo;，每年六月初颁布，枭卫中六品以上之人均要设一&ldo;处刑人&rdo;，负责监视该枭卫，一旦发现枭卫有叛乱或其他死罪，&ldo;处刑人&rdo;便可直接动手肃清。

处刑人的人选一般是从枭卫内部互相选出，但总有多出一两个没有分配到处刑人的，便要从同级的四卫处半借调一些人。

被借调的人没有什么好处，搞不好会得罪枭卫，然而如果监视不当，还要被问责，是以大家都不愿意去。

大致了解了一下，苏阆然道：&ldo;那今年枭卫多出多少人？&rdo;

&ldo;嗯，我看看……&rdo;主簿翻开笔录点了点，道：&ldo;还是如往年一样，枭卫的赵府主由高都尉当处刑人，高都尉的处刑人是周弦周校尉，以此类推……一共有三十三组，正好多出个女官。&rdo;

苏阆然拭汗的手一顿，愣道：&ldo;女官？&rdo;

&ldo;是啊，枭卫也是的，女官能做什么，还非要借调个处刑人吓着人家姑娘。&rdo;主簿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ldo;这个陆司阶不是之前跟你一道去贺州破了那鬼村案的吗？你们熟呀，要不今年就你吧，也不用得罪人不是？&rdo;

苏阆然：&ldo;……&rdo;

&ldo;你看，处刑人这种生杀大权交给陌生人多吓人呀，还不如交在认识的人手里，你说是吧？&rdo;

苏阆然：&ldo;就这样定吧。&rdo;

当日放衙后，苏阆然想了好一会儿，不知经过了什么迷之脑回路，他总觉得这之前，他得先去跟陆母汇报一下这件事，毕竟陆母对他还挺好的，儿子去崖州当官后，一腔母爱无处安放，老让人给他送点心。

这么想着，苏阆然便转去了陆府。

&ldo;苏校尉……呸瞧我这记性，应该是苏都尉，夫人还打算让小的明天给你送一笼枣泥糖糕呢，您来的正巧，这才刚蒸好。&rdo;

&ldo;陆夫人有心了，嗯……陆司阶回来了吗？&rdo;

&ldo;还没呢，昨晚说是有紧急公务，一夜未归，估计要晚上才回吧。&rdo;

枭卫府经常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如今陆栖鸾升了官，自是比不得先前做校书那般清闲。

陆府的家仆正要把苏阆然请进屋，忽闻街那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一头疯马撞开一辆拉货的小车，拉着身后华贵的马车发狂地向这边冲来。

&ldo;哎哎哎这‐‐&rdo;

陆府右边不远处便是座小石桥，桥上正缓缓走着一对老夫妇，车夫奋力地拉着缰绳，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