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翁岳天的这些事情,都是文菁所不知道的。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每个人都有故事。
文菁呆呆地转过头,望着那一男一女远去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犹如无数钢针在心上猛扎!有一种陌生的疼痛在肆虐。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是别人呢?为什么不是她?文菁不懂,这样的情绪,叫做吃醋,叫做嫉妒。
是的,她嫉妒了,但凡只要是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形都会嫉妒。
翁岳天侧头望向窗外,吞吐着烟圈,氤氲的光线,越发将男人渲染得如梦如幻,惊心动魄的绝美。
翁岳天垂眉敛睫,掩去眸中的沉痛,轻轻“嗯”了一声,淡淡地说:“四年前发生的事,就好像是在昨天……希望炸酱面的味道还是跟当年一样。”
文菁不断问自己,是否有些想法错误了?或许上天安排她与翁岳天相遇,并不是意味着能与他永远在一起,只不过是借他的手,将她带出曾经的黑暗,而将来的路,还是需要她自己去走。这个世界上,最靠得住的,莫过于就是你自己。
上会自想。文菁囧了,一张小脸蛋红得快滴血了,原来成人用品是指的那样……噢,天啊……这是一份什么工作啊!
书房里的电脑是翁岳天留下的,文菁有时候会打开,听着里边他保存起来的音乐,她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距离自己好近。
皇天不负有心人,文菁无意间看见有一家店铺门口贴着“招店员”,看看上边写的条件要求,唯一有一条,文菁不符合……人家要求是十八岁以上的……
“天哥,还记得这里的炸酱面吗?以前你和表姐经常带我来吃,那时候我才刚上大学……”女人的目光如痴如醉,一眨不眨地望着翁岳天,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让人痛彻心扉,她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怕自己会当场崩溃!
没错,翁岳天确实对这炸酱面不再有四年前那种美味的感觉,但是雅伦的猜测也不全对。翁岳天除了在怀念那个逝去的女人,脑子里浮现得最多的,竟然是……那一双清澈纯净,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幻想就是用来提醒你,你还在现实里……
那女人走上前来依偎着翁岳天:“亲爱的天哥,这位就是你说的熟人吗?怎么聊了这么久呢,站着说话多累,不如我们叫上你朋友一起去前边餐馆坐坐?”
但真的是他吗?曾经那个温柔如水,宠爱她到极致的男人,从没用过这么冷淡无情的语调和她说话,并且如此伤人至深!他话里的含义,傻子都听得出来!
翁岳天怎会不记得呢……四年前的他,身边总会有一个美丽婉约的女人陪伴在侧,是他的女朋友。只可惜,在一次出国旅行时,她与表妹在途中遇难,芳魂已逝,而她表妹侥幸生还,正是此刻坐在翁岳天对面的这位。
翁岳天带着个女人来这儿,一是应那女人的要求,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想来怀旧,追寻记忆里那曾经熟悉的片段。
一间普通的小面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俊男靓女。
这声音,简直太好听了!老板娘好歹也活了四十几年,愣是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老板娘顿时眼冒红光,暗自欢喜:“小姑娘,你是想来我这儿当店员吗?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吗?”
听梁宇琛说,她住在原来那栋公寓,今天听她那软弱中带着小小倔强的口吻,他的心弦忍不住颤动,这可人的小东西,她的美好,她的花季,开始绽放了吗?为什么会让他差点难以自持,要不是雅伦及时走过来,他也许会冲动地拥她入怀!
熟人?呵呵,熟人……文菁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心碎成一片一片……
如今住在这公寓里,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电脑,电视,她想什么时候听,想什么时候唱,都可以,不再受束缚。
不过好在他们也只是过过眼瘾,没有真的做点什么出来,文菁的工作还算是比较顺利。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了不起的曲子。
可文菁瞥见那铺子里是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女人,文菁琢磨着,说不定这老板娘不会介意她只有十七岁吧?
岂止是合身,简直是丑小鸭变白天鹅!
文菁强忍住眩晕的感觉,小手紧紧攥着,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瞬间有种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她没想到会这样,她完全乱了方寸,心尖上有一圈一圈的酸楚在蔓延。
“亲爱的”这三个字,让文菁几乎昏过去……果然,是他的女人!天地都黑暗了,文菁的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硬撑着不让眼泪决堤。
这声音……竟然会是……
女人这话是真心还是刻意讽刺,谁都不知道,只是翁岳天显然不会像她说的这么做。
恋人的逝去,是翁岳天心里难以磨灭的痛,只不过这四年来,他隐藏得很好,习惯了将那段记忆放在心头最深的地方。
“我……那个……其实我……我刚满十八岁……呵呵……嘿嘿……”文菁结结巴巴的,使劲让自己笑得自然。她不喜欢说谎,可现在,情势所迫啊。
男人完美无缺的五官如诗如画,微微斜飞的剑眉下,一双深褐色的凤眸流光溢彩,,挺直的鼻翼如刀刻般的弧度,两片紧抿的薄唇呈淡淡的粉红色,好像总是微微上翘着,仿佛在嘲弄着什么,既有种桀骜不驯的气势,又透着丝丝邪魅,轻轻浅笑,让人想起四个字——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