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薄唇轻抿,抓着书包带的手微不可见的攥紧。那个布满伤痕的白皙手背上,有隐隐的青筋暴露。
车子没有预警的开启,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所有人……
他们甚至背开了身子……
呵……这么拥挤的公车,唯独为她空出了一方自我发展表现的空地,还真是让人感动啊……
傅臻整个人连带书包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扑倒在地上。
她的两只手臂笔直地撑着地面,头发披散下来,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坐在爱心专座上的一位老者发出一声沉重叹息。他站起身来,上前扶起傅臻,&ldo;小姑娘,你坐这吧。&rdo;
傅臻全身的关节像是被人打散了一般,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人机械地鞠了一躬,眼底空洞而无神。
老者把人扶到座位上坐下,自己则拉住了边上的拉环。
有几个年轻人愧疚地错开眼,不再说话。
这辆傍晚的巴士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二十分钟后,傅臻到古道桥站下车,老者还没下站。她冲人再次机械地鞠了一躬,这才动作迟缓地拖着脚步下车。
夜晚的古道桥显得格外平和,河水倒映着堤坝上的街灯,闪着粼粼的光。
身形单薄的少女,仿佛任意一阵风都能刮跑似的,沿着右边的人行道缓慢行走。
……
荣时放学后先是陪傅涵去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就为了买几个小蛋糕,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不过对方说是要给妹妹买的,他也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不至于半路少爷病发作,直接甩手走人。
等他们骑自行车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半路却看到张叔驱着车又从傅宅开了出来。
傅涵讶异地推着车上前敲车窗,&ldo;张叔,你这个时间去哪儿啊?&rdo;
张叔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连忙降下车窗,焦急道:&ldo;大小姐!臻臻小姐不见了,我在学校没接到她,回家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她!我刚刚已经给先生、夫人打过电话了,他们马上赶回来。&rdo;
原本已经打算往自家方向走的荣时快速折了回来,眸间闪过凌厉的光,单手撑在车门,&ldo;你给我好好说,什么叫做人不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