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种策略,锅开得太快容易扑,她转文火,稳中求胜。
“粉鸡0229,”她抬手指向展示台,“请注意这个编号,四年才有一次的日期,足以说明它的稀缺性。”
买家少有人注意这种小细节,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今天苏嘉德有74件拍品,”她拿起拍品图录,“这是唯一一件没有参加预展、甚至没有公开报价就接到无数竞投登记和保证金的作品。”
这说明了市场对它的潜在需求。
“据我了解,”她看向一排右侧起首的位子,“
除了四大私银之一万融臻汇的总裁个人收藏的一幅,0229是目前粉鸡系列中尺幅最大的作品。”
宝绽惊了,向匡正靠过去:“哥?”
“挂在我办公室,”匡正笑笑,“你喜欢,我让人送家里去。”
七十万的画,挂家里?宝绽可没那么大的心。
“今年春夏之交,”拍卖师挂着沉稳的笑容,“粉鸡系列即将在英国的泰特美术馆举办特展。”
这暗示它巨大的升值空间。
“作为市场上公开拍卖的第一幅粉鸡,”她干练地举槌,提高音量,“下面让我们拭目以待,0229在全球的第一位主人,这份殊荣将花落谁家!”
竞拍开始,段钊回头看向沸腾的会场,什么热搜、特展、品牌合作,都是小打小闹,真正决定一个画家价值的,是拍卖会的成交记录,也就是说,刘老师今天这一槌,将给粉鸡和苦声染夏未来的身价划下一条基准线。
“一百一十万!”
“一百八十万!”
“二百六十万!”
叫价连续不断,而且速度极快,段钊边盯场边看表,他找那几个人压根没有举牌的机会,两分二十秒,喊价已破七百万大关,零零星星的,还在往上涨。
几万人同时抢一只鸡,万融臻汇在拍前又做足了噱头,这个价位并不离谱。
“七百五十万!”
“八百四十万!”
“九百万!”
九百万一过,场子立刻冷下来,这是绝大多数竞投者对粉鸡的心理底价,苦声染夏再火,再有话题,毕竟是新锐画家,粉鸡的投资前景如何尚未可知。
“九百万一次!”拍卖师高声报价,从语气判断,她已经满意了,甚至急于在这个高价落槌,“九百万第二次!”
尘埃即将落定的时刻,拍卖厅的大门从外推开,一个穿白西装的高个子从容走进来,浅淡的发色,比发色还浅的瞳仁,目不斜视,阔步向前。
场里有认识他的:“……清迈何家的。”
“泰国那个……”
“……真正的艺术品收藏家!”
小先生走到一排左侧的空位,似有若无瞥了右侧的匡正和宝绽一眼,优雅坐下,报了个价:“一千万。”
拍卖场瞬间静了。
“一千万!”这是打破瓶颈的一叫,拍卖师迅速反应:“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