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良机一直试图跟我说话,他可能觉得坐在一起就得唠嗑,但我只是想看风景而已,所以不怎么搭理他。
他一个人唱了半天独角戏,最后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奥特曼,问我想不想玩。
我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不想。“
凌良机遭到拒绝,但是并没有把奥特曼收回书包,而是拿在手里自顾自玩了起来。
那个模型身上的关节可以转动,就跟个低配版高达一样能做出各种造型。凌良机扳起奥特曼的一条腿摆出侧踢的动作,然后举起它凑到我脖子边上:“踢你咯!“
我不理他,继续拖着下巴眺望远方。
“嘿呀!“
“……“
“踢中啦!“
凌良机把奥特曼的腿戳到了我的背上,得手之后哇哇乱叫。我依旧是不理他,于是他又举起奥特曼的一条胳膊,呼地往我肩上来了一拳。
我简直对他无话可说。我自己也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然而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成熟极了。
凌良机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操纵奥特曼在我身上施展十八般武艺,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最后,当他凑上前来试图让奥特曼在我肩上翻跟斗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扭头朝他吼了一嗓子。
“走开!“
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狐假虎威。
凌良基的胆子大概还没有他手里的奥特曼模型大。我刚一开口,还没动手呢,他就吓得往后猛缩,然后屁股一晃东倒西歪地从滑梯上滑了下去。
滑梯不高,就是最普通的直条型滑道,不过突然这么摔下去估计也挺刺激。
“啊——“
带颤音的惊叫声还留在我耳边,他人已经滋溜一下到底了。
至今我想起这事还是觉得好笑。
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凌良机小时候就是个怂包,空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却没有胆子搞事情。
但就是这么一个怂包,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非礼!
人对色情的认知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哪怕没有刻意地去研究或者学习,也会在某一时刻突然无师自通,就好像激活了体内的某种技能。
凌良机第一次摸我脸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在占我便宜。尽管我那时还没有男女意识,也不知道性为何物,但我就是知道他在非礼我。
一样是摸,我爸妈也摸我,亲戚长辈也摸我,老师也摸我,那些都很正常。但是凌良机的摸就不对劲。
他似乎是在通过摸我这个动作获取某种满足,而且是那种遮遮掩掩不肯表现出来的满足。
第一次动手前他还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天赐,让我捏一下你的脸好吗?“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