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是作家对生命充满热烈之爱的表现手段,小说家潜入心灵世界的目的是发掘人性之美,进而激发读者对生命之美的热爱。这并不意味着只写正面、光明、崇高的东西,而是通过潜入人的心灵世界寻找这些东西。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土耳其作家奥尔罕&iddot;帕慕克在其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中通过作品人物之口所表达的:&ldo;一幅画真正重要的,是通过它的美,让人了解生命的丰富多彩、仁爱,让人尊重真主所创造的缤纷世界,让人了解内心世界与信仰。&rdo;然而,一幅画仅仅是缤纷世界的一个横断面、一个切片,因为人与他周围的一切关系都是碎片化的,因而与之同步的人的思维也是碎片化的。在《公务员笔记》中,意识的碎片是神性的,这种神性体现在东州市其实是一个人,全部的人物都是他的细胞、器官、肢体,在这里城市意象是碎片化的,人物形象是碎片化的,事物、环境是碎片化的,梦境、感觉是碎片化的。正因为如此,《公务员笔记》在叙事结构上,才摒弃了小说开端、发展、高cháo、结局的传统情节模式,人物与事物成了平等的叙述者。小说不仅运用隐喻、荒诞、象征、讽刺等手法深化主题,而且运用大量的古今中外经典名著的思想丰满主题,使小说文本表现出相当的复杂性。
总之,我在创作《公务员笔记》的过程中,一直试图将小说从故事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力争通过小说中的人物对存在进行思考,&ldo;工&rdo;字结构是独创,也是尝试。小说家不能满足于挖掘早已为人所知的&ldo;矿藏&rdo;,要有勇气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发现新的&ldo;矿藏&rdo;。创新是文学的灵魂,然而创新必须学会继承,正如博尔赫斯所言:&ldo;创作就是把我们读过东西的遗忘和回忆融为一体。&rdo;
在《公务员笔记》的创作过程中,我以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做了一次冒险的尝试,但我找到了&ldo;工&rdo;字结构叙事的力量感,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理论家和文学艺术理论家克罗奇说:&ldo;没有叙事,就没有历史。&rdo;其实现在和未来无不在叙事之中。我受这种力量的鼓舞,将继续在语言的乌托邦中漂流。
二○○九年三月三十日十七时四十二分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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