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很委屈。
不过是心里放了一个人,为何那么多人都看不惯?
陈岁寒再抬手要打时,手臂却被梁焕接住,那力道压迫他的皮肉,疼得他面容扭曲。
“不许对他动手。”梁焕一点点松开手上的力气,话音冰冷。
陈岁寒刚把手缩回来,又要抬脚去踹,自然也被梁焕扔了回去。
梁焕死死盯着他的双眼,“我说了,不许对他动手。”
“好,如今我教训他都教训不得了!老头子不中用了……”陈岁寒重重地甩了下手臂,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们二人,“你们的事我管不了,那就让他赶紧娶亲,给我生个孙子,然后就滚出我家!”
听到这话,梁焕看了一眼在楼梯上蜷成一团的陈述之,他便低低地说:“我不娶亲。”
陈岁寒浑身都在颤抖,他上前半步,对着梁焕吼道:“你光顾着给我找老婆,怎么不给他找一个?陈家唯一的血脉被你拐了去,你倒是帮着他娶妻生子啊!”
在陈岁寒的观念里,男人之间的事只是一时玩乐,并不耽误双方原本的婚姻。这个人既然要玩弄自己儿子,那就应该为他解决亲事。
陈述之沉默了许久,这会儿终于开口:“他安排过,我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陈述之又半晌没说话。
“说啊,为什么不答应?!”
焦躁和着愤怒在陈岁寒心中升起,他负手在屋里踱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陈述之面前,用手指指着他,咬着牙道:“你说说你,明明前程大好,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你到底图什么?自己的声名也不要了,陈家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
屋里的窗户都开着,雨点渐密。五月初,窗户缝里漏进一缕风,竟如冬日般凛冽。
陈述之痛苦地闭上双眼,手伸出去,自然而然就抓住了身旁梁焕的手。在难过时,不由自主地就会想向信任的人求助。
梁焕透过他冰凉的手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他轻轻回握,然后上前两步,坚决道:“大伯,我不是在与你商量,这事你阻止不了,我只是来告知你一声。不管你同意与否,陈行离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不会娶妻生子。你要传宗接代,我也给你娶老婆了,你自己再生一个就是了。”
陈岁寒没听出来他的重点是传宗接代的事,而是怒吼道:“你还要祸害他一辈子?就是卖身,也没有一辈子不许人娶亲的……”
梁焕盯着他的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他不想再吵下去,过去拉起浑身无力的陈述之,带着他往门口走,“今晚你跟我回去。”
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外面的雨帘已然稠密,便道:“等一下,我让卢隐找辆车来。”
二人挤在门口,陈述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您回去吧,我还是在家住吧。”
“你疯了吗?”梁焕皱着眉道,“你一个人留在这,他会打死你的!”
“他打我原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