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回家吧,别胡思乱想,等尘埃落定了再感慨不迟。”许恭原地站着,一副要看她回家的模样。
李纯点了点头,缓慢地走起来。
“你家不是在那边吗?”许恭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她垂着目光,轻叹口气,“我现在在柴家。”
从京城南下的河流上,水波荡漾。
“这位公子,我记得你。”船夫一边摇着桨调整方向,一边回头望着坐在第一排的陈述之,“有一次你坐我船的时候,有几人来寻你,你就跟他们走了。这事得有一两年了,但你生得这样俊俏,我定然不会认错。”
陈述之一阵错愕,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是什么事,“你记得没错,是我。”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看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还以为你是逃犯呢!”船夫随口说道。
陈述之云淡风轻地回应:“本来想走,我朋友不让我走,就让人来寻我了。”
船夫啧啧叹道:“你也太软了,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了?要是我想走,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
陈述之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许恭听了半天没听懂,凑上来问:“你本来要去哪啊?谁不让你走啊?”
陈述之笑着伸手过去,帮他把那堆纸展开,“多操心你自己的事吧,看你的信。”
许恭带着迷惑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低下头看信。
水上的清晨更为凉爽,小船摇摇晃晃,耳边是船桨拍打出的波浪声,鼻尖是水边清淡的腥气。陈述之阖上双眼,思绪翻涌。
闭目片刻,他听见了许恭折起信纸的声音。陈述之睁眼瞧了瞧他,随口问:“写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误会!!
第72章法外
“也没什么……”
陈述之想起一些他俩的事,坐直了身子,认真问:“之前严浅溪给你的那份名单,是怎么拿到的?”
许恭手里捏着信纸,低着头道:“他去帮柴唯干活,一点点偷到的。”
“他又给你弄这东西,又上那种奏疏,他到底是哪边的?”
“他上那种奏疏,是因为他闺女在人家手里。”
说完,他又忽然抬头问陈述之:“你怎么知道我想救他?”
陈述之微微叹气,“你的奏疏原是我写的,你改了什么,我自然知道。”
这事被人发现,许恭却没有丝毫窘迫,只是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说:“他也不容易,我只不过看他可怜,怜惜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