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群自动划开的道,来人一拉缰绳,骏马应声往前,一路到刑场台下,勒绳止步。
“我倒不知,北域王连年以沙场为家,这些年回皇城屈指可数,怎就多了这些罪名。”
平南将军肖翼!
“肖大人何故拦下行刑?”
肖翼嗤笑,翻身下马,长腿一迈,信步走上刑台:“行刑?张大人行的哪门子刑?”
“自然是北域王逼宫之罪。”
这一番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太重,压得刑官背脊发寒。
“何人所见?何人为证?口供在何处?单凭一句话,若要当真,我说端王谋害圣上,岂不也是证据确凿?”肖翼一脚踢开刽子手,不顾围上来的小卒,姿态娴熟将骆玄策身上的绳子解开。
“怎么这般冲动?”
肖翼翻了个白眼,“再不来,你头就要分家了!再说了,这是你家子钦的意思。”
骆玄策一怔,淡淡嗯了声。
“嘿!我来就不行,落你家子钦身上,就不吭声了是吧,白瞎了这么多年的生死兄弟!”肖翼气得牙痒痒。
“再啰嗦下去,恐怕真是生死兄弟了。”骆玄策轻轻一下戳破肖翼的佯怒。
士卒围上来,肖翼冷笑一声:“张大人可想好了,这是皇家的事情,你确定要阻拦?届时不怕丢了脑袋?”
“这……”刑官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一瞬,心一狠,“肖大人莫要为难小人!”
“你……”
“算了,先离开这里。”骆玄策阻止肖翼与刑官的理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人被骆向端紧紧拿捏在手里,不敢轻易违背骆向端的命令。
“行,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怪不得我肖翼了。”肖翼一个哨声,大批军队清开百姓,将刑台围起来。
气氛愈加剑拔弩张,全场屏住呼吸,眼看就要鱼死网破,高楼上传出几声愉悦的掌声。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这时候拍掌,众人寻声望去,高楼上一锦衣男子正悠闲喝茶,“皇兄,这是打算当逃犯了?”
是骆向端。
肖翼亦抬眸望去,看见骆向端身旁那抹影子时,震惊得张大嘴巴,“阿策,我没看错吧,那是……宁祺?”
骆玄策神色眯了眯,却是没说话。
“原本想放肖副帅一条生路,哪知你偏要凑过来,跟着皇兄一同谋反,这就怪不得本殿了。”骆向端起身,将宁祺拉到身前,意图向众人展示什么。
“呸!说得好像老子乖顺待着,端王就会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一般,只怕表面温润嬉笑,背地里给我一刀吧。再说了,小爷常年征战沙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拼杀搏命时,端王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呢。”肖翼将骆玄策护在身后,自己直面骆向端,极尽嘲讽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