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随心而为,不计较得失、不计较输赢地过活。
也可以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必考虑所谓名声。
他想接父亲回府。想了想,还不如回乡去陪父亲。
毕竟他在这繁华的京城已无贪恋之物。
归途中,他驱马。身后似是有人。
他惊喜之中回首,却终是空无一人。
夜里,十方之寂。他梦回。
少时缊袍蔽衣,与那人相拥取暖。怎么…这么冷……
他昏睡过去……
混沌初开。面前是一个女子。
姣好的年纪,姣好的容貌。&ldo;公子醒了?&rdo;
亓骁被她搀扶着坐起来。是陌生的瓦房。
他打量女子,&ldo;我怎么了?&rdo;
&ldo;公子夜里在林子里受了风寒。&rdo;
&ldo;你叫什么?&rdo;
&ldo;容澈。字止水。&rdo;
&ldo;谢过。我赶路经过,无以为报,真是抱歉。&rdo;亓骁颔首。
&ldo;无妨。这冬至初雪怎么着也得下个几日,公子的衣服这么单薄一定要注意添衣啊。&rdo;说着,她递过来一件狐裘披风。
亓骁讶然。一个农家女子怎么可能穿得起这种狐裘皮来。
想着,他又仔细打量这女子――
柳眉瑞凤眼,肤雪唇点红。左侧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姿色算不得出众。
油油地梳着坠马髻,未配鬓头斜,而是系了条湖蓝衿带。身着同色配褐的袄衫。
这绝对不是农家女子的打扮。
亓骁抬眸,&ldo;你是谁?&rdo;
容澈定定地望着亓骁,将轻裘放在榻上,&ldo;我逃亡了五载。&rdo;
&ldo;…你是解忧公主?&rdo;
容澈默然不应。
&ldo;逃亡了五载又逃回了京城…&rdo;亓骁抱着胳膊倚在榻上,&ldo;你也真是会逃。&rdo;
&ldo;朝廷把我安顿在这里。你看…&rdo;说着,她指自己的左眼,&ldo;我的左眼什么也看不见了。&rdo;
亓骁盯了她良久,默然。忽而嗤笑道:&ldo;什么安顿…怕是遗弃!&rdo;
&ldo;瞎了便不用和亲。是我的福气。&rdo;容澈怅叹。
&ldo;这里只有你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