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书递给井殷。井殷不接,眼神暧昧又隐晦,调侃道,“你自己给他啊。”
卫惟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她手里的书有点烫手,桌子上没地放,她总不能把书再给他扔回地上。
正想着把摞整齐的书放到应仰桌子旁边时,音响里传来级部主任震耳欲聋的喊声,“清醒一点!振奋一点!声音都大一点,喊起来!”
卫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砸应仰头上。
几乎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应仰也抬起头来,面色阴郁,气得要砸桌子。他刚要发脾气,听见头上轻飘飘一句话。
“神经病。”
应仰的无名火没头脑地让一句轻飘飘的话掐住。说他?又是那个卫惟。他还真是记住她了。
阴沉着脸抬头看人,听见人家自言自语的另一句话。
“比张庆德还会玩。”
张庆德是育才初中的主任,他略有耳闻。
哦,原来说的不是他。
“人家把你书捡起来了。”井殷示意他。
“喏,给你。”卫惟把书递给他。
应仰半抬眼看书,像在看一堆废纸,“放地上吧。”说完趴下接着睡。
卫惟:“”
得了,是她多管闲事。
井殷揶揄,“你看,我就说了他不要。”
“”你说了吗?你说的是你不要。
——
数学课前,别人都在趴着补觉,卫惟还得去找老师问上课准备。她座位靠后,办公室也离后门近。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遇上一阵风——一个人奔跑产生的风。
那人在后门站住,叫住她。“叫你班应仰。”
卫惟无语,这人好狂。
她伸手,指指里面最后一排外侧趴着睡觉的应仰。
那人往里面看去,不再管她。冲里面扯开嗓子就喊,“应仰!你他妈给我起来!”
卫惟别过脸去,狂不过三秒,这人要完。
果然。
应仰眼都没睁开,随便捞起一本书,冲着那人就砸过去。三百多页的厚书,书脊不偏不倚砸在那人的鼻梁上。那人捂着脸,一嗓子叫出来。
应仰眼睁开了,往门口走过来。
卫惟不看了,赶紧往办公室里走。在学校里看打架,她没那个承受能力。也没回头,但清清楚楚听见人的痛呼声,和那被砸的人一个音色。画面已经可以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