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地反驳道。
健治摇了摇头:
&ldo;我与阿美一样,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我们一起长大吧!&rdo;
我没有回答,只要有白天的健治,那健治就是个大男人。为什么他不承认这一点呢?
这时健治望着天花板叹息道:
&ldo;今天帮谷田部办了离别会。那家伙和社长吵了架,辞职了。所以我跟谷田部喝酒去了。&rdo;
&ldo;那,谷田部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吗?&rdo;健治点了点头。我想拿回我刚才塞出去的信,但为时已晚。那晚我焦虑得无法入眠。健治也像是有什么烦恼,痛苦地翻来覆去。
漫长的夜晚过去了,健治顾不得在床上磨磨蹭蹭的我,迅速起身收拾准备上班。他在出房门前转身对我说:
&ldo;阿美,我今天不关灯了,你赶快写日记吧,午休时我想看。&rdo;
&ldo;嗯。&rdo;
我裹着被子回答。
健治就要出去了。他就要发现信了。然后他会回到房间来杀死我。我浑身抖个不停,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信被风吹走了吧,我开始乐观起来。于是竖起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上像往常那样传来微微的风声。我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暖炉翻开了日记本。
&ldo;健治,给我写写以前的那个阿美。我觉得那个女孩十分可怜,假如健治就像诱拐我一样诱拐了那个女孩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健治是个卑鄙的人。女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也不是玩偶,不是你能任意操纵的。
我好想赶快回家,想见到爸爸妈妈,想去上学;也想和朋友一起玩,想去上芭蕾课,还想读书、游玩。健治怎么能毫不在乎地把我关在这里呢?&rdo;
一阵凉风扑打在我的脸上。是室外的空气!不可能的!我抬起眼睛,看见玄关的门开着,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吃惊地看着我。
&ldo;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rdo;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地望着她。女人鲁莽地走进屋来,久久地看着我的脸,然后抬高了音量:
&ldo;你等等,我去叫个人来!&rdo;
女人说完后,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我还沉浸在昨晚的胡思乱想中,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是我脑子出了问题呢,还是我真的获救了?我走出门来,看着我从未见过的工厂二楼。
房间的外面是一个狭长的走廊,另一侧是镶着磨砂玻璃的窗户,转过头去,看见旁边有一扇木门大大地敞开着,像是谷田部先生住过的房间。我赤脚来到走廊上用力一踩,脚心传来一种新鲜的触感,那是与踩在榻榻米上全然不同的感觉。趁现在没有人,我走到谷田部先生的房前朝房里望了望。被我奉为神明的谷田部先生就住在隔着一张薄板的房间里,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谷田部先生生活过的气息呢?如果能听到谷田部先生发出的一丁点响声,我求生的欲望也会更加强烈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另外,昨晚我塞出来的信到底到哪里去了呢?我走进已搬得空荡荡的谷田部先生房间。房间结构与健治的完全相同,榻榻米也同样都已变成黄色,显得肮脏不堪。就在健治摆床的那一侧,,在这边是壁柜。壁柜门开着可以看见里面,壁上贴的是胶合板。我把上半身伸进壁柜里,抬手取下了胶合板。这时,我看见墙上赫然凿着一个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