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队由大约10名年轻人组成。他们架起灯光,很多的灯光。其中只有一个人对他说话。那个人的英语讲的非常好。
杜兰特接受过相应的训练,知道如何去应付这种审讯。面对这种情况的关键就是要机灵,敢于对质,尽可能少的透露信息。审讯他的人并没有很高的技巧。部队也有一系列的规定,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杜兰特决定遵守这个规定。
整整一天这些人都在不停的审讯他。除了他是谁和他的部队到索马里的目的之外,他们还试图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当摄像机打开后,采访者开始问他同样的问题。在索马里人眼中,所有的特遣队员都是游骑兵。&ldo;不,我不是游骑兵,&rdo;杜兰特告诉他们。他是一名飞行员。
&ldo;你杀死了无辜的人们&rdo;采访者坚持。
&ldo;无辜的人被杀死不是一件好事,&rdo;杜兰特说。
这是他们能够从他口中得到的最好的答案了。明天全世界的人就会通过电视听到这些对话。杜兰特青肿的脸上带着血迹,黑色的头发直直的竖起,散乱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很快,这样的形象将会被从录影带中剪切下来,印在全世界各大报纸杂志的封面上。
摄影队的人离开之后,医生出现了。他人很和蔼,英语说得也不错。他告诉杜兰特,他曾经在南加利福尼亚的大学里接受过培训,同时他也十分抱歉,因为手中只有一些阿司匹林、消毒液和绷带。这些东西只能对他进行有限的治疗。他用镊子、纱布和消毒液对杜兰特的腿伤做了简单的检查。断开的腿骨已经刺穿了他的皮肤。医生清理了一下骨头的末端,然后用纱布和棉花将它包上。
这虽然带来了钻心刺骨的疼痛,但是杜兰特仍然十分感激他。他十分清楚,大腿骨的伤病十分容易引起感染,哪怕那只是简单的骨折。而现在他受到的是复合性的创伤,更要命的是,还在肮脏的地板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医生离开后,杜兰特被人从这间曾经传来过鸟叫和孩子玩耍声的房间里抬了出来,装进了一辆轿车的后座。他整个人都被一块毯子蒙住。两个男人钻进了轿车,看管着他。这是一个充满了无尽痛苦的经历。他的腿已经完全移位,肿得非常厉害,任何一点轻微的移动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将杜兰特带到了一个小小的公寓,把他留给了一个带着厚厚的眼镜,身材高大、大腹便便的男人照看。杜兰特将在今后的十天中,充分的了解这个男人。他就是阿普杜拉?哈桑(abdullahihassan),部落领导人穆罕默德?法拉?埃迪德的宣传部长。人们都叫他法瑞拜(firibi)。杜兰特当时并不知道埃迪德已经为他付了赎金。
(第28章完)
第29章:释放一名飞行员,终结一个任务
29-1
byarkbowden
irerstaffwriter
deceber14,1997
在摩加迪沙被俘的第二天晚上,黑鹰直升机的飞行员麦克尔?杜兰特被交给了阿普杜拉?哈桑。索马里人都叫他法瑞拜。
法瑞拜是一个大块头的索马里人,个子很高,长臂大手,挺着大大的将军肚,总是习惯于从厚厚的黑框眼镜后面斜着眼睛看人。他是军阀穆罕默德?法拉?埃迪德的宣传部长。一旦埃迪德的手下把杜兰特从绑匪的手中赎回来,他将负责杜兰特的安全。
他被告知:&ldo;如果这名飞行员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将得到同样的下场。&rdo;
杜兰特到达的那个晚上,充满了愤怒、恐惧和伤痛。他被放在轿车的后座,蒙在一条毯子下面,一路穿过城市。他无法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这些人抬着他走过了一段人行道,然后将他放在了一个房间里。
法瑞拜开口欢迎他,但是杜兰特没有回应。杜兰特的右腿伤是复合性的骨折,肩膀处还有一处枪伤,伤口肿胀,并且已经感染。法瑞拜帮助他清洗了伤口,用绷带包扎好,然后传话下去,说杜兰特需要一名医生。
周一,也就是10月4日那天的夜里,杜兰特听见美军的直升机在头顶上飞过,用扬声器不停的广播:
麦克?杜兰特,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麦克?杜兰特,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别以为我们已经丢下了你,麦克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0月5日,原美国驻索马里大使罗伯特?奥克利(robertoakley)正在华盛顿的叙利亚大使馆参加一个宴会。他接到了白宫打来的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是克林顿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安东尼?莱克(anthonylake)
&ldo;我得和你谈谈今天早上那件重要的事情,&rdo;莱克说。
&ldo;什么,托尼?&rdo;奥克利说。&ldo;我已经在家呆了6个月了。&rdo;
奥克利的样子总是十分憔悴。他是一个直言不讳得知识分子,在外交领域有着卓越得成绩。在去年12月份开始并最终结束了饥荒的那次人道主义救援行动中,他是乔治?布什总统手下在摩加迪沙市中官阶最高的文职官员。今年的3月份,他与20,000名海军陆战队员一同撤离了那里。
自从返回之后,奥克利就一直沮丧的审视着摩加迪沙事务的方针路线。尽管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白宫和国务院始终都没有人向他提出过咨询。
&ldo;明天早上7:30你能过来吃早餐吗?&rdo;莱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