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闻的心连着整片胸膛痛得一阵阵痉挛,双目赤红,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已经分不清彼此:“我没有打死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还想怎么样?你们母子俩到底要我怎么样。”
提到冯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所有的屈辱一拥而上,化学反应般轰然爆炸,他迷蒙的脑袋终于记得要找罪魁祸首算账,暴喝道:“对,我要把那个贱人挫骨扬灰。”
“不要,爸不要。”边赢惊惧交集地拉住他,全是雨水的手背青筋暴起,“爸不要,对不起,爸对不起,都算我的,她已经走了,你放过她,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你不要动她,算我的,都算我的,你放过我妈妈。”
边闻彻底丧失理智,用尽全力一脚踢向他:“你以为我不敢?我他妈说了你不要再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听不懂吗?!”
边赢死死拉着边闻的衣服,怕边闻去陵园动冯越的骨灰,所以无论如何不肯撒手。
他不肯松手,但力的作用迫使他后退,边闻的衣服应声而裂。
残留的衣角在边赢手中。
昔日的父子俩隔了半米远,都在剧烈颤抖。
不是因为冷。
没有人还能感觉到冷。
突然,边赢双膝弯曲,朝边闻跪下来,如边闻所愿,他不再叫他爸爸:“边先生。”他面如死灰地求道,“边先生,我求你,放过我妈妈。”
第54章
这个夜晚无论谁都是彻夜难眠。
次日早上七点,云边刚睡下没多久,被颜正诚的电话吵醒。
云边眯着酸涩的眼睛看清来电显示,她和颜正诚平时不会闲着没事联络,除非有事。
颜正诚打电话给她,肯定是为了边赢。
她沉默一会,接了起来。
“云边,不输在家吗?”颜正诚还不知道边家发生的大事,“今天听力高考,他是不是又忘记了?电话也不接,你帮忙去叫他一声。”
听力高考两次机会,一次在高三第一学期的九月,一次在第二学期的三月,从中选择分数高的那次计入高考总分,临城五中起码有一半的学生能在第一次考试中拿下满分,考满分的这批就没必要参加第二次考试了。
考试时间还早,不过临城和锦城乃至整个省的考场规则都一样,为了避免迟到,学校强制规定所有考生按照正常上课时间进入校园,在非考场区域的教室自习。
颜正诚第一次听力考试轻松拿下满分,第二次考试自是没有必要参与,他自己虽然不用考,但还得老妈子上身给兄弟操心,到点给边赢打电话想确认他有没有去学校,结果电话没人接,颜正诚又联系边赢班里的同学,得到了边赢没有去的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