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那狠绝的神情还映在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说了“就当我是犯贱吧”,回头一想,还真是。
他这段时间也不知是在追着什么跑,仿若没有目的,只是一味地在她周围打转。
仔细想,应是出于不适应。
不适应追着自己十几年的人突然停下了步伐,不适应微信里不再有她频繁发来的消息,那么寂静。
仅此而已。
郑书艺有一点没说错,这只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但她也猜错了一点,这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
同样的,柏菡也说对了一点,自己却是有点犯贱。最近的自己失去了冷静,让习惯超越了理智占据上风,像被吸入某个漩涡。
他冷下脸,看着手边刚签了不久的投资网剧的合同,砰一声扔到了窗边。
翌日,晏沥便回了临城。
一到临城,郑书艺就带了一肚子气去了晏家找林沐琴。
另一边陈旭人还在女人床上,一听晏沥有空,叫上了赵铭奇一起约晏沥喝酒,八卦之心藏都藏不住。
“我可听说了,郑家那位一回来就去找了你妈告状,怎么样,你妈怎么教育你了?”赵铭奇扯了扯领口,给其他二人分别倒上了酒。
“忘了。”
杯中的红酒在沉昏靡靡的灯光中犹如血色,液体表面映着幽蓝的光,绽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不断提醒着晏沥那日柏菡抬头看他时的模样,灼热又泠冽。
晏沥低头抿了口,却觉无味。
“忘了?”陈旭嗤笑一声,“我看你是心思不在那。说吧,你最近活得像个跟踪狂是为什么。”
“哈哈哈,跟踪狂,这词到位。”赵铭奇附和道。
晏沥冷眼,“犯贱,成吗?”
赵铭奇和陈旭齐齐一愣,爆发出大笑。
“谁说的啊?”
“柏菡。”
“精准,太精准了,不愧是我一直佩服的人,”赵铭奇竖起大拇指,“追到安城、追到剧组,甚至破天荒地头一遭投资网剧,晏沥,你这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晏沥不吭声,陈旭吊儿郎当地喝了口酒,瞥了一眼,笑说:“怎么可能。那从来都是柏菡追着他的,我们晏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后悔,后面等他的都排队到布拉格了。”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很难分辨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他用舌头抵了抵牙,继续说:“柏菡什么都好,颜好、身材好,只可惜她温吞、讨好的性格就像凉白开,没味道,容易腻。要我说,我还是喜欢有点小作的,给生活添点情趣嘛,像——郑书艺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