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百盛捂着脖颈,吓得身体颤抖,半响才有了丝神志。
头顶的女人犹如九天炼狱里的魔鬼,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着个死人。
她此刻真的会杀死她!
祝百盛这时方意识到,她离见阎王爷只有一线距离。
她的额头、脸上,头发丝里,浸满了汗水,豆大的汗珠和着眼泪,胡了一脸。
“饶命,谢女君饶命!绕了老妇人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
“我不信!”谢琼暖阴鸷眼神在她的脸上来会逡巡,红唇微张,语气听不出半分喜怒。
“饶你?你可曾绕过我与我夫郎。以您这恨我妻夫入骨的性子,我今日绕了您,他日您可会绕了我去?我这人素来怕麻烦,索性今日便将后患一并除去。”
“饶命呐,谢女君,您高抬贵手,我再也不会上门找您与谢家夫郎的麻烦,若是再有下次,我祝百盛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生死关头,祝百盛指着天,恨不能以头抢地。
谢琼暖杏眸滑过一丝笑意,脸上却并不显。
祝百盛抖着手发誓,脖子旁冰冷的尖锐银簪却并没有移动分毫,她眸中盛着巨大的恐慌,口不择言的继续求饶:“谢女君,你若不信我,我……我给你立下字据,若是他日我我对您做出背德之事儿,凭此字据,您到官府直接告发我。”
字据?
我靠,还有这玩意儿,谢琼暖心内惊讶,面上也不显。她扫了眼祝百盛,中年女人脸上却是泪水,哭求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的盛气凌人。
祝百盛见她半响没有声音,以为她不信,颤巍巍的在自己破旧的袍子上撕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在袍子上写下契书。
谢琼暖扫了眼剩余四人,许是被打怕了,俱都跪在地上,捂着腹部,神色痛苦,一声不吭。
拳头才是硬道理。这话果然在哪儿都是真理。
谢琼暖收起银簪,接过祝百盛歪歪扭扭写下的契书。
这才缓和了语气,装模作样的把祝百盛扶起来,缓声道:“百盛姨,和众位大姨这是在做什么,琼暖年纪尚小,可受不得你们如此大礼。赶紧起来,你们如此,怕是折煞晚辈!”
五人有苦难言,喏喏的起身,低头垂手,眼内惧怕之色丝毫未消。
眼前的女人太会装模作样,她哪里是体弱多病,分明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怜她们被她外表给欺骗,否则如何会招惹这般人物。小腹、胸口钝钝的疼痛一波波传来,有苦说不出。
谢琼暖见几人老实的不敢吱声,眸子滑过一抹笑。天色不早,明奕要回家了,可不能让这些人脏了她家哥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