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江原当然知道要对女友负责。这什么时候成了一件需要教的事情。
他只是有点心不在焉,自那日傍晚分别,他已经几天没能看见他的女朋友。
开始冯畅说三天就能回来,三天之后的小年,也就是昨天早晨,她却又坐上了飞往马尔代夫的飞机。
登机之前冯畅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爸说好不容易度个假,要在岛上过年。
江原回了个“哦”。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费了会功夫,才重新集中于眼前未完成的制图。
大年三十的餐桌上,江外公吃到一半,忽然问:“江原,听你爸爸讲,你谈女朋友啦?”
“嗯。”
父亲和外公历来无话不谈,江原早有心理准备。他以为外公会叫他收心以学业为重,却不想外公显得兴致勃勃的,好像很欣慰:“有照片吗?给外公看看。”
照片自然是有的,最新一张是冯畅在浴缸中的翘腿自拍。
除此之外,还有她在床边,泳池,露台的各式留影,照片拍得很随意,冯畅或坐或立,或跪或靠,懒懒散散的,有时看镜头,有时不看,有时全身出镜,有时只露一双腿或一截腰。
江原只能说:“下次带她来见您。”
外公:“是你大学同学?”
“是。”
“是本地的吗?”
“是。”
“那正好,带她到家来玩嘛。”
“她不在雁城。”
“啊……”江外公语带遗憾,“真没有照片?”
“爸,”贺灵给他夹了一筷粉蒸肉,“多吃菜,少八卦。”
“小灵,你不意外?不想看?”
贺灵:“哦,我见过了。”
江原一惊:“什么时候?”
“上次去医学院上课,碰见你们牵着手从图书馆出来。”
江忠勇:“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贺灵:“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儿子成年了,谈个恋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江忠勇摸了摸鼻子,江外公为他不平,“哎,贺灵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一家人大事小情本来就是要相互通气的嘛,这怎么能算大惊小怪呢。”
“哦,是吗,那爸,上个月你掉进鱼塘的事为什么要瞒我?我们不是一家人?”
“贺灵同志,这是两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而且,我那不是‘掉’进鱼塘,我只是滑了一跤,不小心弄湿了裤子而已。”
江忠勇:“是。是不算掉。但爸,这事您确实做得不对……”
“我认为我的做法没什么可指摘的,我是出于……”
战争平息之后,江家四口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在联欢晚会歌舞升平的背景音里,一边闲聊,一边致电各路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