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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没什么东西，&rdo;安顺口回答，&ldo;只是一两份不应该在我手上的文件。&rdo;

&ldo;这对你来说是一场游戏，是不是？&rdo;黛安娜指控似的说，&ldo;要不是我认为他们要全力对付的是我，我也不会这么介意了。&rdo;

安摇摇头，&ldo;你会让他们抓到什么小辫子？&rdo;

黛安娜叹了口气，&ldo;那件事让我显得真蠢。我听信那个丹尼尔&iddot;汤普森的话，在他经营的一项生意里投资，那该死的东西垮了，我的钱也跟着泡了汤。&rdo;

安独自坐在卧室里，忽然，落地窗上传来尖锐的敲击声，一张脸抵在窗子上。

&ldo;我吓到你了吗？&rdo;麦罗林问。

&ldo;你为什么不走前门？&rdo;安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他没有坐下，&ldo;我要跟你谈谈。&rdo;

&ldo;谈什么？&rdo;

&ldo;什么都好。永恒、老彭斯、保险箱。&rdo;他顿了顿，&ldo;你为什么这么怕我？&rdo;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不会相信她可以变得面无血色。她没有回答。他朝壁炉台做了个手势。&ldo;我可以吗？&rdo;他把她的沉默当作允许，推开了那块橡木板。&ldo;有人比我早来了一步。&rdo;他闲话家常似的说。&ldo;是你吗？&rdo;他看着她，&ldo;不，不是你。是别人。&rdo;他把保险箱拉出来，探头看看墙里那个空洞。&ldo;你要不要告诉我，里面原来放的是什么？&rdo;

&ldo;不。&rdo;

&ldo;或者是谁把那东西拿走的？&rdo;

&ldo;不。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在浪费时间。&rdo;

&ldo;哦，你可以告诉我的可多了。&rdo;麦罗林喃喃说道，&ldo;你为什么来史翠曲，为什么会做关于死亡的噩梦，还有，你为什么喜欢引开别人对保险箱的注意。&rdo;

&ldo;是沃许派你来的吗？&rdo;她的神经绷得像钢琴的弦一样。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短暂地抚弄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松开手：&ldo;我不是你的敌人，卡芮尔。我想帮你。但如果你不信任我，我没办法帮你。&rdo;

他真是聪明，她想，她也可以一起玩这个游戏。&ldo;信任我吧，麦罗林。我不需要你帮忙。在个人报复和谋杀方面，我就和初生的宝宝一样无辜。&rdo;

&ldo;我们吃东西去。&rdo;他说，&ldo;吃饱了，我的判断力会比较好。&rdo;

她大笑。&ldo;我去关灯。&rdo;她回到门里，将房内变成一片漆黑。他拿出手电筒在窗边等她。她走过来的时候，灵巧地闪过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尊裸女铜像。&ldo;我。&rdo;她说，&ldo;当我还是17岁少女时，有次学校放假期间，我和一个雕刻家混在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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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用手电筒照着它，很有兴趣地端详着。&ldo;漂亮。&rdo;他欣赏地说。

她边笑边随着他走出去：&ldo;你是说身材还是说雕刻？&rdo;

&ldo;都是。这些门要锁吗？&rdo;

&ldo;从外面不能锁。没有关系的。&rdo;

他把手放在她的颈背上，带她经过阳台走到草地上。&ldo;往这里走。&rdo;他说着打开手电筒照路。&ldo;我把车停在庄园角落的一条巷子里。&rdo;他的手指可以感到她皮肤的紧绷。他们一语不发地走着，进入草地旁的树林里。左侧，有什么东西在远处的灌木丛里吵杂乱动。她的皮肤恐惧地猛一战抖，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ldo;看在老天的分上，你这女人，&rdo;麦罗林咆哮着，挥动手电筒照亮树间，&ldo;你是怎么回事？&rdo;

&ldo;没事。&rdo;

&ldo;没事？&rdo;他用手电筒直照着她的眼睛，突然生起气来，&ldo;你把自己活埋了，然后你还说没事。她不值得。你看不出来吗？她到底为你做过什么事情，让你牺牲一辈子来回报？老天，你难道喜欢一寸一寸地死去？那个学生时代引诱雕刻家的安&iddot;卡芮尔到哪里去了？&rdo;

她推开他的手电筒，微笑着，牙齿短暂地闪了一下光：&ldo;很有趣，麦罗林，但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试着改变我。&rdo;她走得那么快，连手电筒的光柱都追不上她。

麦罗林任她离开，却又不舍地向她的屋子走去，边走边骂自己是个笨蛋。

安的落地窗半开着。她躺在地板上，一头丝绒般的头发中流着血。

那一刻，他震惊得呆若木鸡。他大叫救命，同时火速开始动作，右手抵住她的胸骨，左手交叠在右手上，手臂伸直向下压。压了五次后，他再给她口对口呼吸一次。

他身体往前压到第三下的时候，看见强纳森把手指压在她毫无血色的脖子上找脉搏。

&ldo;再给她吹一口气。&rdo;强纳森说，&ldo;我摸到了很浅的脉搏。&rdo;

麦罗林再次向她肺里吹气，这次他看见了她胸口微弱的起伏。&ldo;继续下去，&rdo;强纳森说，&ldo;五秒钟吹一口气，直到她正常呼吸为止。你做得很好。&rdo;他从脸色发白的斐碧手上接过袋子。&ldo;拿几条毯子来。&rdo;他拿出听诊器，拉开安的衬衫听心跳：&ldo;很微弱，但是在跳。&rdo;

斐碧拿着毯子进来了，&ldo;黛安娜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珍跑去叫醒弗瑞德，让他打开大门。&rdo;

&ldo;你女儿在外面？&rdo;麦罗林打断了她的话，摇晃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