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十来天,这种滋味池念已经尝过,说难受,也不算太痛苦。可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他想起12月31日最后一刻的那个吻——
除却巫山不是云,奚山不在,其他再怎么圆满的团聚都没了意义。
“好了。”丁俪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角,推门下车。
“妈。”池念喊住她,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明白啦。”丁俪回过头,眼中竟有笑意,“宝宝终于肯为别人考虑,我很开心——忙过了这阵儿,反正奚山也不用朝九晚五按时打卡工作,你休息的时候找个假期,带他回北京给老池介绍一下。”
“哎?!”池念还没反应过来,丁俪已经把门关了。
他这是……
做好鏖战多年的心理建设,结果毫无防备地赢得了胜利?
第65章生命穿越过苏醒的花丛
丁俪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一片空白里,池念七上八下地想:她刚才的意思,是决定不管我和谁在一起了吗?
或者也是隐晦地接纳了奚山?
如果今天这话换作老池说,池念大约会立刻怀疑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而丁俪不一样,也许池念从最初到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笃定她不会真的狠心。
一小股冷风从半开的车窗缝中钻进池念的衣领,冻得他浑身一抖。
在台阶上坐着的奚山抽完一根烟,重新打开驾驶座坐了进来。
“奚哥,等等等等……”池念制止他要点火的动作,从后排下车,绕去驾驶座打开门。
奚山被池念的动作弄得一愣:“怎么了?”
池念伸手拽他:“我来开,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早在奚山逞能开车的时候池念就想制止他,但丁俪在,他摸不准老妈的态度,只好让奚山去“表现”。这会儿丁俪回了酒店,没有任何需要表现的地方,池念顾及奚山也是刚飞完就神经紧绷地过了几个小时,一定累坏了。
奚山的背包还歪在后排,从下飞机起就没挪过位置。而他本人被池念不由分说地拽出驾驶座,又好笑又窝心,伸手在池念后背摸了摸:“剥夺驾驶员资格?”
“对啊,你看不见自己那黑眼圈吗,我快心疼得过呼吸了。”池念随口说,把奚山挤去了副驾驶。
他摸车钥匙时总觉得旁边有一道目光,望过去,话音落下开始,奚山一直凝视自己。那目光浓稠又深重,几乎化作了剪不断的实体缠绕上池念。
池念舌尖差点打结:“怎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