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信守他的诺言,他传过来了那些天文数据,其中包括用计算机绘制的从假想的k-pax星球看到的夜空的景象。
带着这些坡特脑子里根本无法想像出的数据我又见到了他。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我们全能的上帝,可还是想知道在这个古怪病人的脑子里究竟还能勾画出什么样的奇妙的图案。
他带着惯常的微笑走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大篮子水果。他有滋有味儿地吃了三个香蕉、两个橙子和一个苹果,并向我询问厄尼和豪伊的情况。许多病人都对他周围的病人感到好奇,在不泄露什么秘密的情况下我告诉了他我所知道的。
当我看到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我按下录音机按钮开始了我们的第四次交谈。
总的说来,他似乎知道关于这个新发现星系的任何情况。不过他的回答和史蒂夫传来的数据有些不同,他说k-pax的轨道并不是&ldo;8&rdo;字形,而是更复杂的形状,而且他所说的k-pax的运行周期也与史蒂夫提供的数据对不上号。但其余的几乎完全一样!包括环绕k-pax的两颗卫星的大小、形状和亮度,以及它们的旋转角度等等。尽管也许这些是一系列的巧合,或者他能看透我的思想(柃查中并没有发现这项超能力),但我宁愿相信他具有与计算机运算速度相同的大脑,从而得出了这些数据。但是他竟然能构思出另外一个星球的夜空这真是一个奇迹!顺便说一句,弗林教授现在把他研究的这颗行星命名为k-pax。我请求他画一下他在k-pax所见到的夜空,他说自已不擅长于绘画,但他还是答应了,我兴奋得要命,但还不忘提醒他在k-pax上看到的可和地球上完全不一样。
这画花了他几分钟的时间,存他画画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的一个天文物理学家朋友告诉我光速运行在理论上都是不可能的。
他停止了绘画,并露出了一丝宽容的笑容,说:&ldo;你是否研究过关于地球你们人类的历史呢?哪一个新的发现不都是最初被那些领域的学者们认为是不可能的?&rdo;
然后又接着画,他时而看几下天花板,但也许那时候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总之,他根本不看他在画些什么。就像他正从电脑里拷贝这幅画一样。
他的图案里有几处很明显的标志,其中包括一个像n字的星系;另一个则像一个问号,还有一个由无数颗星星组成的&ldo;眼睛&rdo;和一张&ldo;大嘴&rdo;。图上还特意标明了地球的位置。
他还解释了因为在k-pax上的夜晚像地球上的黄昏,所以那里的人们看不到太多的星星。
他的图案当然和弗林教授提供的完全不同,我的&ldo;天外来客&rdo;显然还有他自身的限制,然而我还是感到有些失望。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科学的态度,我只能把这归因于e&iddot;l&iddot;布朗在1959年提出的后中年危机综合症(布朗综合症),也就是多发生在五十多岁人身上的症状,他们往往期待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奇迹出现。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可以反驳我这个自信病人的证据,也许这可以使他相信自己并不是个外星来客,但要到下周了,因为特雷克斯勒女士已经颇不耐烦地多次提醒我召开安全会议的时间了。
会议讨论了一些购置复印机的决定,并且进一步探讨了关于永久主任候选人的问题,会后我陪其中的一位来自外省的候选人共进晚餐。但我还是抽了个空把坡特描绘的&ldo;蓝图&rdo;传真给了史蒂夫。
这位候选人,我叫他乔特博士,有一个特殊的怪癖:他不停地查看他的裤子拉链是否拉上。频率非常之高,无论是在会议室、餐厅、病房,有没有女人在场。可他的研究领域竟是人类性心理!所以大家都爱说心婵医生都是些疯狂的家伙。乔特博士就是一例。
我把这位候选人带到阿斯蒂,一个有趣的餐厅,那里的侍者部用近乎咏叹凋的语气说话,并且鼓励客人也如此,显然那个家伙不喜炊音乐,他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而我,却在这里度过了快乐的时光。
我一回到家,妻子就告诉我史蒂夫打来了电话,我立刻就给他回了电话。
&ldo;简直太神奇了!&rdo;
&ldo;什么?&rdo;我说,&ldo;他的那张图与你的一点也不同。&rdo;
&ldo;我知道,起初我以为你的病人不过是信手涂鸦,但我后来看到了他那标有地球方向的箭头。&rdo;
&ldo;那又怎样?&rdo;
&ldo;我给你的那张图是从地球看去的天空,而不是从七千光年以外的k-pax上看到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从这和从那看,宇宙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回到家中,用计算机计算出了从k-pax上所见的太空,天哪,那n字,那问号,那大嘴,那眼睛,完全一样!这是个玩笑,对吗?我就知道一定是查利让你这么做的。&rdo;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飘浮在宇宙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管我看向哪个方向,那些星早似乎都一样。没有我熟悉的太阳,没有我熟悉的月亮,甚至没有任何我熟悉的星系。
我想回家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非常害怕,怕就这么孤零零地被留在这里。这时我看到了坡特,他让我跟他来,于是我虔诚地顺着他的指点,看到了那些熟悉的星球,我终于知道了我在哪儿。
然后我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了。我想起了几天前当我去给一个病人咨询的路上看到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