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漏月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一边,身姿端正的看着她,“喂药吧。”
白水苏像是搞不懂他的意图,抿了抿唇,只像平日一样将药一勺一勺喂给叶长天。
只是这习惯了的事情,却因为身后灼灼的目光而变得焦躁了起来,好几次把药汁洒到了枕头上。
终于喂完了药,白水苏还没起身便听到薛漏月突然开口了。
“苏儿,你在躲着我?”他冷淡的声音带着肯定。
白水苏手一抖,药勺碰到碗壁发出一声脆响。
薛漏月不喜欢故弄玄虚,也不喜欢为一件事纠结,他很直白,所以说的话做的事越发让白水苏不知所措。
“没有、不是……师父我……”白水苏捧着药碗,指尖用力到泛白。
看着她为难的脸色涨红,薛漏月起身走了过去,白色衣角轻轻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浅淡的冷眸定定的看着她,“是因为我那天说喜欢你的事么?”
即便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也依旧波澜不惊,但白水苏却吓白了脸。
“师父!”她打断他,无措的眉眼有些害怕又有些急切,“我、我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她急匆匆就想要离开,薛漏月极轻的皱了皱眉,错身而过时抬手轻轻拉住了她,“我吓着你了?”
岂止是吓着?
对于白水苏来说,一直当做父亲一般敬重的人说喜欢自己,那简直是惊天霹雷!
他的动作其实不重,但白水苏惊吓之下,手里的碗已经摔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师父,你先放开我……”以前不觉得,现在只是跟对方靠近,她都不由自主后退。
薛漏月望着空了的手心,不自觉缓缓收紧。
“原本除了炼药,没有什么是我在意的。但是你不一样……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薛漏月喃喃着,叹了口气,认真的道:“我想娶苏儿为妻。”
白水苏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惨白着脸色,颤声开口,“师父?这不对……”
薛漏月负手而立,淡淡的道:“哪里不对?”
“不合规矩……不合礼仪……不合……伦常……”白水苏脸色发白,一边摇头,一边断断续续说着,嘴唇都在颤抖。
“规矩?礼仪?伦常?不都是人定的么?”薛漏月轻描淡写的说着,冷淡的眸色异常认真,“为什么我不可以定这个规矩?”
白水苏像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师父是这么的固执又讲不通道理,她焦急又为难,语无伦次,“不……不是,我对师父,一直是像对父亲一样的敬重喜爱,我不可能……”
“父亲?”薛漏月终于变了脸色,伸手握紧了她的手腕,冰冷的嗓音几乎让人如坠冰窟,“那谁是你喜欢的人?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