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起吗?”瞿清迅速抬手翻动了一下价签,拿计算机按了几下,“一共四十二。”
季风拿的是两本简薄的乐谱,虽然少,在二手书店里却不算便宜。
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递了过来,瞿清机械地低头找零,听到少年清冷且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这些书签,都是你做的?”
瞿清下意识瞥一眼,自己挂在这边顺便卖的书签,上面浮夸的写了“清”、“handade”之类的字样。
羞耻感爆棚。
“……嗯。”闷头把找零递过去,瞿清避开他的视线。
少年接过零钱,捏起柜台上的乐谱和书签,顿了顿,转了身。
直到门口的珠帘和风铃碰撞出声音,瞿清才敢抬头。
这就……走了?
——
书店门口。
司机看到季风出来,拉开后门,一直等着他坐进去才折身回去驾驶位。
季风拿起旁边的座位上一本厚书,取出夹在里面的一叶树叶书签,拈起才买的两叶书签,落下窗户,在光下放一起细细端详着脉络。
——
周一一早,刘洋站在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牌前,等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到瞿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见面,瞿清把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接了一个哈欠后开口:“给季风。”
刘洋有些诧异地接过,看着她一脸困倦:“又没睡好啊?”
睡个铲子啊。
瞿清哈欠打的眼泪都出来了。
本来她倔强不可能顺了季风的意的。周五晚上忐忑没睡好就算,谁知道周六他居然出现在店里了,搞得周六晚上她也没睡好。
后一个晚上,瞿清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到十二点,盯着书桌上露出一角的脏衬衣,终于忍无可忍地掀了被子起了床。
怕打扰瞿父,她就缩在浴室里用肥皂手洗了衬衣,直到看不出一点脏污。
不敢放洗衣机甩干,瞿清就拿手拧到不能再拧;
整件白衬衫皱成倭瓜,瞿清只好拿挂烫机熨平。
不能用吹风机,怎么弄干又成了最大的问题。
瞿清在浴室里啃了半天手指,终于一咬牙,打开了那个老旧的浴霸。
连人带衬衣,一烤就是两个多小时,瞿清已经摸不出衬衫干不干了,她反正是要干了。
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瞿清揉了揉痒痒的鼻尖,心想自己不会是热伤风了吧。
造孽啊。
——
因为周一开新学期校会兼动员大会,早上两节课取消了。
各班组织排队进场,八点的时候,万人会场里挤挤挨挨坐满一半。
周雨眠一脸忐忑地和瞿清挨坐一起,全程听得战战兢兢,生怕漏听了通报批评里自己的名字。
相比瞿清就过于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