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瞿清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看着办公室正在和同事谈事情的陈主管笑盈盈地对着她招了招手,提着包逃也似的打卡下班了。
最后一丝光也挣扎着被拖下了地平线,末班车也错过了,这个点回学校的车也不好打,瞿清有些烦躁的关掉了打车软件,给陈安梨发了条消息,决定先去两个人合租的小屋将就一晚。
临近毕业事情繁多,陈安梨和瞿清就商量着先租了一个小屋子,离公司不算远,里面还没有装修布置,东西也都还没搬,只草草打扫了一下,勉强过夜还是可以的。
沿着灯火辉煌的大街走过,瞿清转弯,越过繁华的办公大楼,大城市浮华的光景一过,深夜的孤独和一个人的萧索格外透彻。
瞿清抱着手臂,另一手撑着伞背着包,和人行道上为数不多的上班族一样行色匆匆,不远处是疾驰而过的车,溅起地上积水来。
连日的阴雨,夜风还是有些凉意,混合着有些肆意的风,瞿清咬紧牙关攥紧伞把,不断有雨丝突破雨伞的防备范围,撒射到她的脸上、眼睛里。
又转过一截街口,风小了一些,城市里的繁华光影一下子褪去了。
有点老的小区,入夜,只有隔段距离一个的路灯照亮,昏黄的光被雨丝切割着,把人影拉得老长。
夜风顺着领口和袖口灌着,吹得皮肤发麻发疼,瞿清拢了拢衣袖,踩在水滩上的脚步声格外黏腻清晰。
小区的大门紧闭,还上了老旧的锁。
瞿清探身看了看保卫室里面,黑着灯,监控显示器还发着微光,她试着喊了一声“大爷,有人吗”,却无人应答。
瞿清拎起那个被雨淋湿的巨大锁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放了下去。
不远处几个喝得醉醺醺大声喧哗着的混混男人靠过来,瞿清有些警惕地躲开来,往旁边的额墙下的黑暗里站了站。
那五六个混混走近了,看到大门锁着,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声响,瞿清往胖友又缩了缩。
“怎么他妈的又锁上了啊!”
另一个混混拉住了他:“威哥,算了算了,这老头的老伴不是快病死了,晚上都在医院呢。”
男人一甩手:“死就死远点,他妈的天天把老子锁外边。”
“威哥身手那么好,咱还是爬进去呗。”
两个身手灵便的混混说着已经顺着老旧的铁栅栏爬了进去。
留在最后的混混注意到了瞿清。他笑了笑,醉醺醺地靠了过来,带起一阵酒气。
“美女,进不去啊?哥哥抱你一把啊?”
里面的男人瞬间发出了然的□□。
刺鼻的酒气和腐味让瞿清本能地捂着鼻子往后撤了撤。
“不用了。”她说着,捏紧伞就要往后躲。
那个男人脸色一变,速度很快地上手拉她。
瞿清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一瞬间在雨丝打在伞盖上的声音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