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真的想问问他——你困不困啊亲?
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早上四五点就往外走。你不知道人一天最好睡八个小时吗?
乔兮水就算有心问他,这几天也碰不着他。
自从那天安兮臣毫无理由把他摔到墙上闹了一出鸠占鹊巢之后,就夹起尾巴安分做人了。回来就进里屋打地铺,第二天翻窗就出去,被褥还摊在地上。
乔兮水给他收起来过一次,后来第二天一早又皱皱巴巴的摊在地上,他就不再给收拾了。
彼此无言却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诡异日子转瞬即逝,演武第七天,乔兮水踏进了演武场。
不来也得来了。
乔兮水摸了摸鼻子,头疼。
他不想受伤啊……受伤很疼的。
但今日肯定是要负伤的。连方兮鸣这种身披主角光环的男人都要受伤,就更别提他了。
远处黑天载着云雷汹涌而来,身边匆匆行过的三两行人说着话。
“真奇了,看起来像要下雨。”
“不是说有寻灵山庄的人在么?怎么还是要下雨。”
“看不得清风门赢故意的吧,真是小肚鸡肠。”
“啧啧,寻灵山庄要完呐。”
那几人相互攀谈中,嬉笑着进了演武场。
“寻灵山庄小肚鸡肠”和“寻灵山庄大势已去”两种声音在人声鼎沸中相互交杂。
这也难怪。人尽皆知,寻灵山庄的人靠笛声能呼风唤雨。故而演武期间为避免天气恶劣扰乱比赛进程,一直都是寻灵山庄自告奋勇,靠笛声散去阴霾风雨。
可惜眼前这个,并不属于寻灵山庄的可控范围内。
乔兮水眯了眯眼,看了眼天边滚滚黑雷,转身走进演武场中。
风雨欲来风满楼。
风满楼。
乔兮水想到由此诗句而诞生性命的变态傻叉反派,不禁苦了一张脸,暗自垂下脑袋,在心中祈祷道,楼哥,今天下手麻烦轻点。
而他心中的楼哥此刻坐在树上,赤着脚晃着脚丫子,嘴角含笑,双目眯成一条缝。
风声正呼啸,周围树木倒得倒折的折,只有他这一颗丝毫不动,好似生在晴空里,只有被微风吹动的树叶飒飒声。
他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声音嘶哑难听,字字不在调上,活像乌鸦叫唤。
另一边,树林里,一人不顾呼啸狂风吹的腮帮子疼,含糊不清大声喊着。
“风枭君——”
“风枭君——风枭君你又跑哪去啦——”
余岁艰难的走在林子里,喊着寻着风满楼。找了半天一抬头,看见那棵在一片东倒西歪的树林中屹然伫立的树时,心中总算是有数了。
他连忙喊了声风枭君跑了两三步,结果活活被风吹飞,碰的摔到十步远的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