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笙:“……?”
……什么?
“诸位不妨想想,有个说法是以毒攻毒。只要没了容器,他必定大乱阵脚,到时候我们的机会也会多许多,和他打起来,胜算也会多不少。”
乔兮水被这一番话说懵了。
但这话却说得有理有据,这些掌门之中竟然也有人动摇起来。
“说的确实有理,”又有另一位出声了,“况且没了容器,曲岐相确实会慌。我们就趁此一鼓作气打上去……”
“而且他魂被散了那么多,现在没有神识也没有思想,其实算是个死人了,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感觉的,罪恶并不大。”
“是啊……虽然令人惋惜,但毕竟是这样的大事,有一两个牺牲者,也是无法避免的。”
最后那人说话时,看向安兮臣的眼中挤满了居高临下的同情。
活像在看乞丐。
乔兮水被他那眼神刺得心痛,隐于袖下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隐忍着心中升腾而起的怒意。
许悔濡趁着势头不错,也道:“正是如此。柳掌门,正所谓大道无情,世事无常,你又不是神佛,就不要想着要救众生了。这样的大事面前,牺牲一两个人是在所难……我靠!!”
他话刚说到一半,一把重剑突然横空杀了出来,朝着他的脑袋就飞了出去。好在许悔濡反应快,立刻低下了身,那把重剑一下子没入了墙里,碎石瓦砾崩了一地。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恐怕眼下崩开的应该是他许悔濡的脑壳了。
他抬头一看这把重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怒道:“秃子,你想杀人?!”
那把重剑自然是沧然的。
“秃子”沧然长发飘飘地走近了,他捻着手上的佛珠,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道:“许宗主。散魂之事鲜少记载,册中也只说没有思想无法言语而已,你又何来他感受不到一说。”
“那又怎么样?”许悔濡仍然不肯松口,道,“我也说了,出一两个牺牲者是为了众生……”
“你这说法,和魔修又有何异之有?”
“当然不同!”
“何处不同?”
许悔濡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抱胸,端的一副满腹经纶的修道人样子,准备好生给这长了头发的死和尚上一课,道:“区别之处自然在于,我们是有原因的!正所谓大道无情……”
“大道无情人有情。”沧然双目凛然地看着他,道,“人入魔入佛皆在一念间。若做此事,必然再不配为人,也无法入佛。当然,修仙也一样。既然如此,又怎能继续修道?若行事不念修道,又与大道无情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