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衣服,换和脱也是困难重重,要在外婆的帮助下,先摘了固定带,穿上裙子,再绑回固定带。过程中得注意手臂不能大幅度动作,实在是复杂到让人没脾气的一套流程。
在家里等到大概六点半,接到柳逾白的消息,叫她下楼去。
外婆坐在沙发上,身旁竹筐里放着针线和布头,她戴着老花镜,修改过几天舞蹈队表演要穿的统一的演出服的腰身。因为梁司月要去外头吃,梁国志晚上也不回来,她不用忙着做饭,晚上自己煮个面凑合一下就行了。
外婆抬头瞅她一眼,“吃完饭早点回来啊,在外面注意手臂,可别在哪儿撞了。”
梁司月应下之后出门。
没告诉外婆,一起吃饭的对象是柳逾白,只说是跟学校的同学。
车停在小区门口。
梁司月拉开车门,驾驶座的柳逾白,惯常工作状态的装束,但仅仅是白衬衫,在他身上也有蕴藉风流的效果。
可能衣服如何,端看脸长得如何。
梁司月小心翼翼地上了车,问柳逾白,自己这身衣服可不可以,吃饭的地点会不会过于隆重到让她不能登门;假使如此,能行使他的“钞能力”通融一下吗,因为:“……让我换衣服不如杀了我。”
柳逾白笑了,“哪儿这么多话?只要你愿意,披个麻袋都行。”
梁司月觉得这番话作为开场完美极了,不至于让昨晚她所觉察到的,两人关系转变之后的那种别扭和尴尬的氛围回笼。
有了这样一个见面的基调,后面就容易多了,因为他们在一起是不缺话题聊的。哪怕她说的事情再无聊,柳逾白也会给出相对应的回应,虽然并不总是正面的。
他说得不多,总在适当的时候搭一句话,她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比如现在,她提及外婆广场舞的舞蹈队要去演出。
柳逾白沉默了一下,“……是想叫我赞助的意思?”
“没有!”梁司月笑了,“我只是随便一提。”
“需要赞助吗?你问问。队服、场地、或者现场鼓掌的托……”
柳总完全是这些他都能一句话就包圆的语气。
梁司月歪头看他,“你是当真的吗?”
“为什么不是?”